第一百九十二章 主动请战
窦元武早就注意到了燕绝，但急报突然传来，他来不及向燕绝行礼问候，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
此时听到燕绝主动开口，窦元武第一反应就是否决，“这怎么行？玄甲军是皇上派来保护九殿下安危的，蛮族攻城来势汹汹，万一有危险，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保护！”
说着，窦元武又连忙拱手，“元帅，殿下，我并不是不愿派兵出战，只是身为监军，我不得不考虑此战风险，留有余地才能备战以后。”
站在燕绝身后，吴威、魏宁两人都是一脸难言的神情。
但他们身份太低，又不是军营里的人，没资格开口说话。
燕绝冷声道：“父皇派兵给我，固然是保障安全，但同样也是为边关御敌而来，嘉南关是我大燕边防最后一道重关，若此关被破，大燕半边疆土都将沦于战火，京城岌岌可危，还有什么以后？”
玄甲军的精锐之名不是吹出来的，他们是真正大燕最精锐的士兵。
无论是体力、战斗力，还是武器盔甲，都是大燕最顶尖的，连边军中普遍有的夜盲问题，对玄甲军来说都不存在。
原因很简单，他们在京郊大营吃得好养得好，营养充足又有内力护体，自然不会有这种问题。
窦元武拱手道：“殿下大义，是下官狭隘了，下官赞同让玄甲军出战，但殿下身边实在不能无人保护，玄甲军也不能全部出动。”
燕绝面不改色地说：“我初来边关，这是亲身经历的第一场战事，也想看看蛮族战力如何，玄甲军就派两千人吧，如何指挥交由萧元帅决定。”
“……”沈玥眼神微妙了一下。
玄甲军现在总共就两千人，剩下八千还不知道在哪呢，亏他说得出来。
但援军分兵一事，在场的只有燕绝、沈玥和萧挺知道，其他武将都赶去备战了，蛮族夜袭来的突然，窦元武还没来得及点齐援兵，夜色中根本分不清六万人和十万人的区别。
他知道燕绝此次带了一万玄甲军随行，自然以为这一万兵都随援军入营了，派出两千人确实不算多，只是试试水而已。
窦元武立刻没意见了，道：“那就听殿下的安排。”
萧挺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听着，窦元武是皇上信任的监军，有些事情他不方便说，燕绝主动开口是最好的。
这时，沈玥忽然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属下愿请命同去，探一探蛮兵的底。”
燕绝眉头一跳，转头看着她。
萧挺、窦元武和吴威等人也看了过来。
窦元武不认识“岳深”的脸，又见她站在燕绝身后，一身侍卫打扮，便探究地询问燕绝，“殿下，这位是……？”
燕绝没理他，只是紧盯着沈玥，脸上神情依然平静，看不出喜怒。
但沈玥知道他是不悦的。
燕绝只提到了让玄甲军出城迎敌，却没提她，他也不可能主动让她上前线。
尤其是蛮族有备而来，夜间突袭，边军仓促应战本就危险，沈玥又没有轻功内力，在一片漆黑混乱的战场上，刀剑乱砍，神仙也不能保证自己万无一失。
从一开始，燕绝就没打算让沈玥上战场，他给沈玥捏了个贴身侍卫的假身份，就是为了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因为三军之中，只有燕绝这位皇子的身边，是绝对保证安全的，沈玥只要老老实实待着，就不会有任何意外危险。
但是，沈玥不愿意待在安全的后方。
安全就意味着收获也小，她可以暂时借燕绝的庇护防身，却不能一直龟缩在他的保护之下。
这不是她来边关的目的。
她要亲自去试一试蛮族的战斗力，为日后潜入蛮族后方，探查沈家真相做准备。
这个险，她一定要冒，也必须去做。
众目睽睽下，沈玥很多话都不能跟燕绝说，也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萧挺、吴威等人都知道“岳深”的性情，她要保持自己的侍卫人设，主动请命之余，只能以眼神向燕绝传递想法。
燕绝看见了她眼底的坚定，剑眉不由蹙紧了一寸。
在人前，他是主，沈玥是仆。
他不赞同沈玥出城迎敌，可以直接否决她，当着外人的面，沈玥不会违抗他的命令。
但燕绝同时也明白，他命令不了沈玥。
即便她表面上听从，可一旦决定好的事情，谁都拦不住她。
她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有着不可撼动的决心和执行力，不管他同不同意。
连皇帝下令软禁，禁军严防死守，都没能拦住她逃出皇宫，往边关跑……
他同样不行。
燕绝面无表情地心想：与其让她表面顺从、背后叛逆悄悄出城，还不如让她跟玄甲军一起，好歹人没了还有个报信的。
“调兵遣将是主帅的事，不必问我。”
燕绝收回目光，语气格外冷淡地说：“萧元帅同意你就去。”
沈玥顾不上他的心情，立即拱手向萧挺道：“恳请主帅成全！”
萧挺看了他们两主仆一眼，没有过多的优柔寡断，“两刻钟内备战妥当，与玄甲军并入先锋部队，准备出城。”
“属下领命！”沈玥松了口气，当即应下。
燕绝拧眉问窦元武，“这里是主帅营帐，战时繁忙，我留在这也不合适，可有其他营帐休息？”
窦元武连忙道：“有的，听闻九殿下前来，下官早已命人备好营帐，就在主帅营帐不远的位置，下官送您过去？”
“不必，让士兵带路就行。”
燕绝又转头看向吴威等人，“还有他们，劳烦也让士兵先带下去休息，免得他们不知军中规矩，误了事。”
窦元武连忙应下，叫了士兵过来带路。
吴威三人也松了口气，他们都是文臣，待在遍地武将的军营帐篷里，实在不太适应。
众人一同出了主帅营帐，吴威三人便随着士兵告辞离开，沈玥武器就在身上，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便打算去和玄甲军汇合。
燕绝却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跟上来。
两刻钟的备战时间还有些空余，沈玥也知道燕绝不是会耽误正事的人，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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