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行人听到这话,纷纷过去询问。
“这东西真有这么神奇吗?是不是谁都能用啊?”
“是不是用了之后,真的不长皱纹啊?我怎么觉得不可能呢,是不是你在吹牛?”
“就是,要真有这么好用的东西,岂不是每个人都能返老还童了?”
摆摊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眼珠子滴溜溜转,一看就是个会来事的,笑着说:“当然有用了!我自己亲自试过的,绝对有效,我还能骗你们吗?”
众人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质疑的居多。
妇人等他们声音小些了,才神神秘秘地说:“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配方是平津侯府如今的夫人亲自研制的,保准是好东西,童叟无欺!你们先买一瓶回去试试,肯定满意!等以后名声打出去了,不但价格会涨,还不一定有货呢!”
她之所这么卖力地推销,是因为薛盈盈答应她,每卖出一瓶,就给她二十文钱的奖励。
一瓶给二十文,十瓶就二百文,五十瓶就能赚两银子,这比她做活要轻松多了。
尽管她觉得这东西好像并不是那么有用的样子,闻着还有一股叫人作呕的奇怪味道,看在钱的面子上,她还是拼命说好。
一个女子打开瓶盖闻了闻,差点晕过去,赶紧扔下,拿手在鼻子底下扇风,道:“哇,这是什么味儿,怎么感觉像是有毒似的!”
其他人也都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简直不要太嫌弃。
妇人赶紧说:“这当然是好东西了,怎么可能有毒呢?你可别乱说!”
“你自己闻闻,呛死了,还是算了,我不要了!”女人回头就走。
她也想变美,可这味道着实叫人不喜,这要抹在脸上出门,还不把别人给熏晕了?
其他人也都受不了,纷纷离开。
那妇人只能存着脸皮,继续叫卖。
洛云笙本来不想理会的,听那妇人说是侯府现在夫人的配方,立刻想到苏慕白四处寻找的那几味奇怪的东西,对林蓝说:“你去买一瓶过来。”
林蓝知道主子不会用来历不明、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多问,过去说要一瓶。
妇人大为高兴,殷勤地给林蓝拿了一瓶,细心的把上面的灰尘擦掉。
她这吆喝了半天,总算卖出去一瓶,看到点希望了。
洛云笙进了路边的一个茶楼,将林蓝递给她的面霜打开闻了闻,皱起眉,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脸色沉下来:“简直是胡闹!这些东西怎么能放在一起往脸上抹!”
林蓝被熏得直憋气,闷闷地说:“这也太难闻了,就这,还秘方,可笑之极!”
洛云笙语气凝重:“难闻倒在其次,这里面有些有强烈的刺激性,有些还带有微毒,抹在脸上,会让皮肤刺痒红肿,皮肤娇嫩些的,还可能会化脓溃烂,后果不堪设想!”
林蓝吃了一惊:“这么严重?”
“薛盈盈不但不懂得药理,连东西有毒没毒都不知道,就敢配东西来卖,胆子也真是大色!”洛云笙也受不了,赶紧将把瓶子盖好。
“薛盈盈是怎么想出来用这些东西配药的,她为了挣钱,连人命都不顾了吗?”林蓝气愤地道。
若有人用了这东西,脸上溃烂化脓感染,普通百姓又没有钱医治,说不定真会有无法挽回的后果。
洛云笙摇头:“薛盈盈应该不是故意要害人性命,她只是想利用这东西赚钱。她显然对这东西一知半解,哪能做出好东西?”
也就是这个味道让大多数人受不了,还没有人买。
一旦被人买回去,抹在脸上,到时出了问题,别说薛盈盈,就连苏慕白都承担不起后果。
林蓝立刻道:“那属下去告诉百姓,不要买这东西。”
洛云笙摆了摆手:“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去说东西有问题,他们可能会以为我在怨恶意诋毁苏慕白,薛盈盈和苏慕白不依不饶,又要跟他们纠缠不清,太烦。”
林蓝想了想也是,道:“那属下找几个人,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把事情散布出去。”
洛云笙还是摇头:“这也不妥。苏慕白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可他到底是侯爵,普通百姓不能与他抗衡,惹恼了他,他要为难百姓还是很容易的。这样,你去叫几个女暗卫来,让她们把事情散布出去,到时候苏慕白想要找人算账,也不得其门而入。”
如果这东西当真能对人有益,她绝对不会断人财路。
既然是害人的东西,就绝对不能让苏慕白赚这昧心钱。
林蓝大为高兴:“还是将军聪明,属下这就去!”
不大会儿,街上百姓就都绕着那个摊子走,凡是有人要上前询问的,接着就会有人告诉他们,那些东西不能用,用了脸会烂掉毁容。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东西不能用,那个摊子就无人问津了。
妇人卖力叫了半天,只卖出去一瓶,就是林蓝买的那一瓶,再没有开张过。
她也听到了别人的议论,尽管很生气,也知道人家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这面霜确实不怎么样,那么难闻,说不定真会害得人脸坏掉。
她不敢跟人争论,只能自认倒霉。
她卖不出去面霜,最多就是挣不来薛盈盈许诺她的提成,白白搭上半天时间而已。
要是卖出去了,别人用了,脸真出了问题,她也会惹麻烦。
到了晚上,苏慕白回到家,就急急忙忙去问薛盈盈:“怎么样,面霜卖出去多少?赚了多少银子?快点拿出来给我,我有急用!”
他现在不但被景文帝停了俸禄,也没了铺子族产,几乎没了任何来钱的渠道。
除了家中那些摆设,就只有一点微薄的积蓄,马上就要消耗殆尽。
再没有银钱入账,全家人别说吃喝玩乐快活,连口水都喝不上了。
薛盈盈刚刚发了一通火,才把那个帮她卖面霜的人赶走,气的肚子抽着疼。
说什么那妇人是京城中最能说会道、最会做买卖的人,不管什么样的东西,到了她手上,都能被吹的天花乱坠。
结果呢,大半天只卖出去一瓶,让她怎么向苏慕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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