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因此彻夜难眠,生怕这是谣言成了真。
不管真假,心中对莫云是存了怨怼的。
只是碍于他现在的身份,他们也只能关起门来骂上几句。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被他们怨骂的人此刻正在阮新柔的屋中倒立呢。
八月中,正是盛夏。
就是入了夜也十分闷热。
因怕被人瞧见莫云在她屋内,窗户也是紧闭着的。
屋内便更热了。
阮新柔在商城买了芒果碎碎冰挖着吃,冰凉的碎冰化成冰水入了肚,凉意瞬间将热意和烦躁驱散。
“娘子,我也想吃。”
阮新柔挖了一大勺往莫云的嘴边送,莫云张嘴。
只见到了眼前的勺子转了一个圈进了殷红唇瓣。
“娘子!”
阮新柔斜眼睨过去,莫云声音更加温柔缱绻,“娘子~”
阮新柔冷哼一声,不理人,自顾自的吃着。
直到一整份芒果碎碎冰进了肚才觉得舒坦。
她伸了个懒腰,起来漱口洗脸上了床。
演戏可比打架累多了。
时不时还要委屈的哭几声,就算是假的,也蛮费嗓子的。
阮新柔抱着软枕在床上滚了一圈,卷着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眼睛一闭,睡觉去了。
莫云的眼神一直跟着她走,见她真的不管自己,又喊了一声娘子。
因怕人知道他在阮新柔的屋子里,声音也是压着的。
阮新柔只当听不见。
莫云也不敢动,双臂早就已经麻了,虽然还能坚持,但明日他便要离开,春宵苦短,他不想浪费一点。
他咬咬牙,翻下身来落在了轮椅之上,来至床边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张纸来。
阮新柔掀开一只眼皮,好奇那纸上写了什么,这才将双眼全都睁开。
“什么?”
莫云脸色有些涨红,一狠心,将纸张递了过去。
阮新柔也不起身,接过来后摊在那里看。
“保证书!我给娘子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惹娘子哭……”阮新柔一目三行将看完,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
她把纸扔回去,“读一遍吧。”
耳尖充血,脸色通红的莫云一愣,“娘子,要不还是算……”
阮新柔立即点头,素白小手冲着那墙壁遥遥一指。
去吧。
不读就去倒立。
她是不可能白受这破委屈。
虽然这件事是两个人商量好的,但也只说两人找个机会吵一架,随后莫云只管带着李家父女回京都。
现在倒好,小妾他纳,委屈她受。
哼!
莫云瞧她是真的动了怒,连忙将纸捡起来。
这上面的字皆出自他的手,字字识得。
可现在要他念出来,他只觉得这字下过油锅一般,让他难以启口。
阮新柔见他迟迟没有念的意思,身子一番,转向床里,不瞧他了。
莫云心一横,闭着眼念道:“保证书,我给娘子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惹娘子哭,如若再让娘子哭,我就变成一只猪,保证不让娘子生气,娘子喜欢的买,娘子讨厌的改,谁若惹娘子不快,我就给对方上棺盖。”
背完之后,莫云睁开眼,便瞧见床上的人双肩抖动,好似哭了。
什么羞耻,什么颜面,此刻全被莫云抛到了脑后,他双手支撑,移上了床,“娘子,你怎么哭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只有这一次,只要把背后之人引出来,我就写认错书,到时候我就站在京都城门上念,让大家都知道,我莫云此生只有唯一一个妻子,那就是你。”
“哈哈哈哈……”阮新柔转过头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莫云,你的保证书写的实在太有趣了,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之乎者也怎么没瞧见半字。”
莫云见她并没有哭,提起来的心落回原位。
“娘子不喜欢之乎者也,我写保证书是想让娘子不生气,又怎么会写那些来让娘子讨厌。”
阮新柔坐起身来,将保证书拿过来反复的看,一边看一边打趣。
“如让天下人知晓堂堂护国公在闺房之中不仅要被罚倒立,还要劳什子保证书,恐怕要惊掉天下人的下巴,笑掉大牙。”
莫云笑着将她拥入怀中,顿时感觉心满意足,“只要娘子高兴,笑就笑吧,反正掉的也不是为夫的牙。”
“嗯?这倒是没错。”
流言也好,蜚语也罢。
终归日子是自己过。
是对是错,是舒坦还是难受,也只有自己知道,与旁人不相干。
阮新柔把保证书折了起来,“这个啊,我要留着,以后儿子们成婚之后拿给他们看,要让他们牢记于心,万不能让入了我们家门的媳妇受了委屈。”
“是是是,一切都听娘子的。”莫云笑着,双手已然不老实的探入阮新柔的衣襟之中。
一夜缠绵悱恻自是不能详提。
翌日,莫云带着李家父女离开了琅琊郡,竟是直接离开,别说见面,就是连一句告别都不曾讲上。
李岁安已经哭成泪人,一直在莫云身旁劝着。
“主君,还是和姐姐说句话吧。”
“不必,休书已经给了她,从此以后我与她互不相干。”莫云面容冷峻,任谁瞧了都能知晓他此刻心情十分不好。
李岁安哭的有多伤心,心里就有多高兴。
李父亦是如此,只不过面上凝重,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待莫云的马车彻底消失在琅琊郡,村民们才知道谣言竟然是真的。
“护国公就这样走了?那夫人怎么办?他怎么能这么绝情,丢下夫人不管。”
多愁善感的小妇人替阮新柔委屈的掉眼泪,“天下多是薄情汉,我们夫人已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竟还要被如此对待。”
“哎,少说两句吧,夫人还不知道多难受呢。”
村民十分担心阮新柔,纷纷带着东西跑去阮新柔家探望。
也不说什么劝慰的话,只把新晾干的蘑菇,带着露珠的野菜,家养的肥鸡等等往阮新柔的手里塞。
阮新柔十分感动,眼眶倒是真的红了一大圈。
可无人知晓她的内心,只以为她是个要强之人,莫云离开,心中万般伤心却要强忍着泪意。
如此,村民们便更心疼她了。
李婶子站在阮新柔的院中咒骂莫云和李岁安,足足一个时辰。
累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才进了屋。
“新柔啊,婶子我的嗓子实在受不住了。”
阮新柔给她倒水,“婶子,够了,其实你骂上一小会儿就成,只要守在附近的探子听见了就成。”
李婶子面容沉重,“新柔,那探子当真就在村子里这些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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