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
交通不便，害得饭店里差点没断粮！
这不终于雪停了，积雪也融化了。程小芸忙完了饭店的活，连夜回了永宁村。
若是再不出海捕捞，明天饭店里怕是都没有食材下锅了！
今晚的夜捕有了程小芸的加入，大家都十分有士气，就连入夜的海风都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按照老规矩，一切都检查就绪后，一行人才乘船出发。
撒下网后，慢慢地开着船在海上兜兜转转，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收网。
可一网下去，捕捞上来的海货却是少的可怜。
都是些小鱼小虾，数量还不多。
“没关系，可能是这片海域没有。咱们再换个地方试试。”程小芸安慰大家道。
于是孔武又架着船换了个地方，重新撒网。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大家满怀期待地收网了。
可谁料到，这捕捞上来的东西，居然还没有上一网多呢！
大家都不信邪，又试了几次，没想到次次落空。
一时间，船上的人都垂头丧气的。
程小芸想了想，大概是刚下过雪的缘故，海生物都躲避到海底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得换一种捕捞方式了。
“孔武，把发动机关了。”
“你们几个，去把船头的大灯打开。”
程小芸有条不紊地部署了起来。
“老板，咱们这是要干嘛啊？”大家都按照她说的去办，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打开聚光灯的一瞬间，海面上立刻清晰起来。
程小芸轻轻调整了一下大灯的角度，便给船上的人解释了起来。
“咱们几次都没有收获，说明海里的生物们应该都潜藏在了海底。”
“我现在打开大灯，是希望那些有屈光性的海洋生物能够被吸引上来。这样的话，咱们还有一丝胜算。”
程小芸解释的十分清楚明白，大家一下就懂了。
“怪不得咱们几次都没有收获，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找到了原因，众人稍稍恢复了一丝希望。
“嗯，这是我的猜测。至于结果，得试一试才知道。”程小芸也不是十分确定。
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于是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平滑如镜的海面，屏住呼吸，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可观察了好一会儿，那海面上一丁点的变化都没有，倒是聚集了不少的浮游生物。
有些急性子的人都等的着急了，有的人更是盯着太久，眼睛都酸了。
“我看今天这情形，有些够呛啊。”大家都不禁有些气馁了。
正议论着要不要返航，忽然一阵波光从海底折射上来。
“那是什么？”有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端倪。
一句话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纷纷趴在船沿上向海水里望去。
就见那一片波光，自海底徐徐而上，逐渐浮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离近了这才看清，那一大片的光源，竟是一条条金灿灿的鱼！
“天啊！”
“这是什么鱼呀？也太漂亮了！”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响起。
这鱼通体金黄，在大灯的照射下，更是闪着奇异的光芒。
比金条都更耀眼！
一群人都看傻了，还是孔武率先反应了过来。
“赶紧撒网啊！”
大家这才醒过神来，七手八脚地拿过渔网。
可刚一撒下去，那金色的鱼反应极其迅速地都躲开了，霎时就消失在了海面。
大家面面相觑，看着空无一物的海面，甚至怀疑刚刚经历的不过是一场虚幻！
“怎么回事啊？”
“怎么这么难捕啊？”
“刚刚的是什么鱼啊？太漂亮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起来，惊喜中还透着惋惜。
“这是大黄鱼！”一直没说话的程小芸忽然开口。
有着这般高调“外衣”的鱼，她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这大黄鱼在后世可是一价难求啊，没想到在八零年代居然能见到这么多！
“大黄鱼？这名字还真是形象！”旁边的人听了，忍不住笑道。可又紧接着发出了疑问，“它难道也具有趋光性吗？打开大灯后居然都被吸引上来了！”
“没错，你们还挺有悟性！”程小芸点点头，忍不住赞叹。没想到跟着自己久了，这些人也学到了不少的知识。
她便干脆给大家细细讲起，娓娓道来。
“大黄鱼确实具有趋光性。它们昼潜夜浮，每当夜幕降临，就从数百米的深海里游向海面。在太阳升起之前，又匆匆潜回深海。每天如是，都在经历一场垂直的迁徙。”
“这种习性的根本，实际上就是为了躲避它们的天敌。”
“渔民们就利用它们这种趋光性，像咱们一样在海面上架起明亮的灯光，届时就会吸引大量的大黄鱼聚集。”
程小芸口中的渔民，说的其实是后世的。八零年代的渔民们，还并没有掌握大黄鱼这种“昼潜夜浮”的规律呢。
“可惜这种鱼也太聪明了，一撒网就跑了，根本捕捞不上来啊！”大家不禁觉得可惜，这么漂亮的鱼，捕上来的话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程小芸略一沉吟，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听说过的一个方法，准备试一试。
她拿过一只船桨，敲打起了船上的桅杆。
“老板，你这是干嘛呢？”其他人见程小芸如此操作，看得一脸懵。
“你们也别闲着，找东西跟我一起敲。船沿、竹竿，什么都行！”程小芸来不及和他们解释，先试试可不可行再说！
大家对她都是无条件的信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却都照办了。
于是寂静的夜里，平静的海面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敲击声。
这声音震耳欲聋，吵得船上的人都忍不住捂上耳朵。
“老板，咱们是为了把鱼吓跑吗？”孔武实在不明白，提出了疑惑。
程小芸还没来得及解释，事实就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就见灯光下的海面上，那些金光闪闪的大黄鱼们，竟然又游上来了！
大家伙又惊又喜。
程小芸也没想到能成功。
“还等什么啊？赶紧下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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