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霖，对不起。”
纪凛凛哭着说。
为自己两年前的冲动和莽撞道歉。
为自己不信任他而道歉。
也为自己伤害了他，而道歉。
霍九霖看着她这般破碎不堪的样子，根本没在乎她的道歉。
声音却急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外走。
留下莉莉安在原地愣神：“？？？”
刚刚那个男人。
莫兰迪叫他……霍九霖？
她的妈啊！！！
刚刚把莫兰迪抱走的人。
居然是霍九霖！！！
莉莉安彻底震惊了！
霍九霖把纪凛凛抱出了美术工作室的门口。
“霍九霖。”
纪凛凛拍了拍霍九霖的肩膀，“我没事，你先放我下来。”
霍九霖抱着她走到无人的楼道里，才把人放了下来。
他用白色衬衫的袖口替她将脸颊的泪轻轻擦去。
音色低沉好听，他在哄她，“怎么哭了？”
纪凛凛将手背轻轻抵在鼻头，又非常诚挚地说了一次，
“霍九霖，对不起。”
霍九霖将手撑在墙面，低头认真看着她那张哭得破碎的脸，
“为什么跟我道歉？”
纪凛凛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此时此刻，她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看她。
她忍下酸涩，小心翼翼道歉，
“两年前，我误会你杀了我爸爸，误会你杀了乌泰，对不起。”
霍九霖闻言，心头忽然滑过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两年了，他总算是甩掉了这两口黑锅。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还是头一次给人背了黑锅。
一背就是两口，还一背就是两年。
现在终于沉冤昭雪，这感觉……还怪难形容的。
他轻轻捏住纪凛凛的脸，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嗓音淡淡懒懒。
“还有呢？”
纪凛凛看着他，眸色深沉，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她误会了他这两件事，她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还有什么？”
她皱起眉头，试探性地发问。
霍九霖修长嶙峋的指尖轻轻划过她脸颊，抹掉她的泪痕。
那双眸子敛起锋芒，定定盯着她看。
“你难道不觉得，你还有很事情该跟我道歉吗？”
并不是责问的语气。
相反，好像有点傲娇，又有点委屈。
纪凛凛捏紧掌心，迟迟不语。
霍九霖本来还想再假装生气一阵子，再高冷一阵子。
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时，却又忍不住心疼。
他语气放得更低，“你知道吗？”
顿了两秒，“相比于你误会我，更让我难受的，是你不相信我。”
“还有，”到这里时，声音有点哑了，“你利用假死的方式来逃离我。”
纪凛凛，你不知道。
当我亲眼看到你死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有多无力。
那一刻，我真的想要毁天灭地，让全世界都跟你一起陪葬。
想起两年前，梵蒂冈发生爆炸的那个雨夜。
他在暴雨里去拾那些尸块的时候。
纪凛凛的心也忽然沉了沉，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应，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
“……对不起。”
霍九霖搂住她的腰，用力一带。
纪凛凛整个紧贴上了他的身体。
他俯身，呼吸带出的热气争前恐后地扑进她的耳蜗，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
说完，他低头看着她。
他在等她亲他。
但纪凛凛却只是看着他，动也没动一下。
五秒，十秒，三十秒，一分钟过去。
他还是没等她的吻。
他深呼口气，掩不住眸底的失落和无奈，语气没把控住，话有点重，
“纪凛凛，你主动吻我一次是会死吗？”
纪凛凛却在这一刻沉默了。
她想到了她的体检报告单。
报告单上显示，她的基因出了问题。
纵然她不是学医的，但有些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但凡基因出了问题，就绝对不会是小问题。
再加上，报告单最后提示：让她尽快去医院就诊。
这更加说明了，她的身体情况，定然并不乐观。
也对，她从小就被爸爸买回来作为生物实验品。
这么多年了，她的身体怕是早就出问题了。
她现在，连自己的身体未来是个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她好像，更加不敢往前迈出那一步了。
想到这里，她晶亮的眼神开始变暗了。
“纪凛凛，听见我说话了吗？”
她游离的思绪被霍九霖的声音拉了回来。
她用手轻轻推开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回应就是——
“霍九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霍九霖闻言苦笑一声，“除了‘对不起’，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纪凛凛看着他，轻轻抿了抿唇，忍下苦涩艰难道，
“如果霍先生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去忙了。”
她从他的臂弯里钻了出来，往工作室门口的方向走。
霍九霖深深吐息，身上那点不值钱的傲骨彻底被打断了。
他追上去，把人拉住：“纪凛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凛凛顿住脚步回头，郑重其事地说，
“对于我误会了你这件事情，我很抱歉。”
“如果我亲你你就可以不生气的话，那我可以亲你。”
她故意把事情绕到别的地方去，想气走他。
“但我希望你不要牵连我的老板，牵连我的工作。”
“霍先生身居高位，每天的事情肯定很多，霍先生忙完这里的工作就尽快回罗马去吧。”
说完后，她低着头，杵在了原地。
而霍九霖，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死寂。
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霍九霖打破了沉默，“纪凛凛。”
这场较量，终究是他先认输，“你就这么想我走？”
纪凛凛只犹豫了短短两秒，回复道，“是。”
霍九霖在听到她的答案后，忽然顶了下腮帮，笑了起来。
他松开她的手，自嘲似的点了点头。
“好，我走。”
语气生硬，却又带着克制。
这会儿，身上那点子傲骨好像又回来了。
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快要被她气到冒烟了。
他自问，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对谁这样掏心掏肺过。
可他的心他的肺，怎么在她纪凛凛的眼里。
就跟坨烂肉似的，就这么一文不值！
他叹口气，甩开手气呼呼地走了。
到电梯口时，电梯门正好打开。
他急忙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刚关上，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蒂亚打来的，“哥，找到凛凛的亲生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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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别气我的心肝儿们。
虐了九爷这么久，也该让凛宝去追夫了。
今晚早点睡，明天周末我不上班，明天两更哈！
（超小声：这次绝对不会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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