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程瑶来帝都最开心的，莫过于李旺国和李旺君。
俩人每天下班回家就能吃口热乎、现成的，早起上班也有人喊、有早餐。衣服有人洗、收，被子还有人晒。所以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还真是不假。
“妈，等我结婚您就去我家住吧。房子都收拾好了，您和爸爸一直和我们住，我给您们养老。”
李旺国听到妹妹的话，忙不迭开口争取：
“哪有闺女养老的，自古都是长子养父母，你一边玩泥巴去。妈，我不像老三似的，您和我爸先自由几年，等我们有孩子了再过来。”
“哥，你这五十步笑百步的功力也就那么回事吧。”
“那也比你强，算盘珠子都快蹦我脸上了。”
看着兄妹俩你来我往的绊嘴，程瑶“呵呵……”轻笑，低头吃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特别喜欢看他们绊嘴的样子。感觉生活有了热闹，有了乐趣。
相比之下，省城这边就清幽得多。
李旺家下晚自习回来很想和父亲说会儿话，可见父亲“嗯……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他也就不得灰溜溜回屋，放桌子、写作业。
还是四哥在家比较好，他能和四哥聊天。
正自怨自艾呢，屋门拉开，李梁从外面进来。
“爸？有事儿吗？”
“你们啥前儿放假，能放几天？”
“好像就放元旦一天，不过我三姐结婚我肯定得去，我们课都讲完了就剩复习，我自己可以。”
李梁闻言开始翻阳历黄，看完日子以后眨巴眨巴眼睛，道：
“那就提前请假过去，到时候你二姑3号回来，你和她一起回。”
“我姐不是还得回门呢吗？”李旺家提醒，“爸不用顾虑我跟不跟上的问题，学过的知识我都记得差不多了，耽误几天没问题的。您和我妈不也说要劳逸结合嘛，我这一直都很努力，就想着三姐结婚能放松一下。”
李梁听了觉得在理，关键也是小五的成绩不用担心。
“成吧那到时候再看。我明天要去趟小蛟县，估计得三五天才能回来。给你留五十块钱，不够就先自己垫着，回来我再给你。”李梁边说边掏钱放在桌上。
崭新的五十块，李旺家看着稀罕，笑眯眯问：
“爸，还有新钱吗？我和你换。”
“你要换多少？”
李旺家起身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个铁质饼干盒，里面都是皱皱巴巴的五块、十块、一块等。
“我说李小幺，咱能不能利索点。这钱都放在盒子里了，就不能给它捋平、板正的？”
李旺家“嘿嘿……”憨笑，态度极好的说：
“这就捋，这就捋。”
李梁懒得看他捋钱的样子，扔下一句“不换”，转身就走了。李旺家倒也不气馁，规规矩矩捋钱，每一张捋完就用书压着，然后放在枕头底下，写完作业直接睡觉。
翌日闹铃响起，小伙子屁颠屁颠起床，然后穿衣、拿钱去隔壁，架火、烧水。
自打老妈去了帝都，家里就没再开过伙。虽然炉子一直都没断过火，但也是为了取暖而点。早饭她和老板都是买着吃，午饭和晚饭他在学校对面的小吃部解决，老爸就自己解决。
顶多晚上从三叔或者二姑家拿点馒头或者包子，放在灶台旁温着，等他半夜学习饿了吃。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做饭。水热先舀出一些，然后把洗干净的小米倒入锅里，趁着锅开这功夫李旺家洗漱。等粥熬差不多了，再把昨天晚上没吃的五个包子热上，切俩土豆就开始炒菜。
都不用进屋制造动静，但凡老妈不在家，老爸就觉轻。
正如他所想那般，土豆丝放入锅中发出“滋啦……”的声响后，里屋就有了动静。
不一会儿，李梁盯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出来，问：
“做啥饭啊，有那功夫多睡会儿不香？”
“香啊，可今天爸不是要出门嘛，我熬点小米粥，还有昨天剩的包子，咱俩吃一口。”李旺家边说边扒拉锅，防止土豆丝粘锅。
知子莫若父。
李梁瞅着他的样子，没好气儿的又问：
“换多少钱？我手里没那么多，就剩九张。”
一百的不能动，得留着给程老爷子。
之所以回小蛟县，一来是那边有个和有关部门的订单，二来就是程卫宏来电话说老爷子住院了。今天回小蛟县也是跟程卫东一起，毕竟老爷子上岁数了，不能马虎。
李旺家也猜到父亲顶多十张五十，所以就把提前数好的450零票递过去。
“我就按爸手里剩的9张拿的，您数数。”
李梁笑骂一句“臭小子”，把钱接过去就进屋了。数就没必要了，自己亲儿子，钱方面肯定信得过。
片刻后出来，把九张新票递过去说：
“想要自己就去银行换，那边换多少都有。”
“爸，你说我把钱都取出来买黄金咋样？”
“咋突然想起买黄金了？”
李旺家把超好的土豆丝盛出来，递给父亲说：
“听我们老师嘀咕的，好像什么价格要放开了，物价要上涨。当初历史老师给我们上课随口提了一句‘乱世屯黄金’，我觉得买点金饰应该能保值。”
李梁闻言忙不迭颔首，最近忙的也没顾上像这些，的确是市场放开、物价上涨。
“可以，你中午吃完饭就去银行取钱、买东西，回来时直接打车，别走路，免得被小偷踩点。”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旺家说完，端着粥盆也跟着进屋。
经由小儿子的提醒，李梁吃过早饭、刷完碗，也开车去银行了。家里存款不少，都取肯定不现实，取一部分买了三份五金，剩余的就放在家里的钱盒子内。
做完这些还特意给帝都那边挂了个电话，听着媳妇的声音，他嘴角都情不自禁地上扬。
“……反正旺君陪嫁的首饰我这边买了一些，等我领儿子去帝都时带着。你手里如果有钱也买吧，别留，该不值钱了。”
程瑶听了颔首，自我检讨道：
“那天旺国和我讲时我都没理户，早知道提前和你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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