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见凶手
警察来了两位，其中一位负责询问，一位负责拿着记录本记录。
年长一些的问完这个问题，视线在齐婧妍和方知许两人身上扫了一圈。
齐婧妍抹了下眼睛，走过去说：“警察先生，我是张平的老婆。”
那位年长警察的目光就专注在她身上了，他问了齐婧妍的姓名籍贯，和事发的时候的情况。
齐婧妍一想到当时惊险的场景就后怕，眼睛一眨，泪珠子又往下落。
“当，当时我老公进了甜品店给我买蛋糕，我就在外面站着，根本没发现有人靠近我……”
齐婧妍详细说着，负责记录的警察也拿着笔刷刷往下写。
方知许和靳嘉霁刚才想问出口的问题都被警察问了，此刻也在旁静静听着。
忽然，在警察与齐婧妍确认行凶人穿着样貌的时候，方知许听见几个字眼，表情一变。
她转过头和靳嘉霁对视，发现靳嘉霁眼里和她一样流露出几丝怀疑。
于是，在警察和齐婧妍确认行凶人是红头发的时候，方知许直接打断了他们。
“等等，警察先生，抱歉打断你们一下。”
年长警察看过来，方知许屏住呼吸，快速地问：“请问已经知道凶手的身份了吗？”
年长警察还没说话，他身边做记录的徒弟嘴快地回答了她。
“早知道了啊，也是巧，她身上刚好有她的所有证件，还有护照呢。”
“叫什么名字？”
方知许隐隐猜到了是谁，只是需要亲耳听到证实。
“姓，方，叫什么，敏萱的。”
竟然真的是方敏萱！
方知许攥紧手，心里惊震万分，没想到她想方设法逃回国，是为了向齐婧妍下手。
所以这就是她的计划，杀害当年威胁指使的人，来让自己逃脱责任。
方知许脑子里所有的线索连在了一起。
她此刻无比清晰地确认，方敏萱和自己父母的死亡脱不了关系。
瞧着方知许脸色变了几变，眼神也从复杂演化成笃定，靳嘉霁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靠过去，手轻放在方知许的腰部予以她支撑，然后礼貌客气地面向警察。
“警察先生，这个凶手我们认识，我们能否过去和她见一见？”
原本方敏萱人被抓住的时候就不太配合，年长警察还愁怎么审讯，现在看方知许和靳嘉霁认识凶手，他们也正需要亲属过去劝一劝，于是答应了。
一个小时后，警察局。
方知许和靳嘉霁被警察领进去，绕了几个房间，才到暂时关嫌疑犯的地方。
那里头倒是关了不少人，粗鲁谩骂，看见警察就乱吐口水的举动层出不穷。
带他们进去的警察拿起警棍狠狠在铁栅栏上一敲，又凶巴巴吼：“都给我老实点！”
那些人才缩着肩膀和脑袋不敢吭声了。
又走了一会儿，年长警察指指尽头一扇门，“人就在里面，她属于杀人未遂，还得关着，你们要和她见面只能隔着玻璃，说话也只能隔着听筒，明白了吗？”
方知许和靳嘉霁记下，郑重承诺，警察就走了。
在最后那间房间里，方知许和靳嘉霁看到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的方敏萱。
她头上用来伪装的火红假发被撕扯得成了两半，耷拉在她的脖子上。
脸上有抓伤，巴掌伤，像是推搡动手时弄出来的。
方知许知道这伤是围观群众为了救下张平夫妇，对方敏萱做的，她的狼狈一半也出自那些。
她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
可同时，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方知许心里又生出怨恨的刀子。
看身边人停住脚步，眼神转瞬间变化，靳嘉霁怕她情绪失控，马上抓住了她的手。
“知知，还是我来问吧。”
贴心温暖的气息从耳廓旁拂过，方知许僵硬冰冷的脸感受到了温度。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得由她来问，对靳嘉霁轻轻摇头。
靳嘉霁明白了，不再说话，只在她走到电话听筒那里的时候，站在她身后。
听筒被拿起，方知许死死盯着蜷缩在椅子上的方敏萱。
“方敏萱。”
突然的声音让椅子上的人有了反应，方敏萱慢慢抬头，看清说话的人是方知许后，脸上的表情竟然十分平静。
方知许心脏狠狠一颤。
她用力抓紧了话筒，强忍着情绪发问：“方敏萱，你为什么要杀齐婧妍？”
不知道为什么，方知许竟然不太敢直接问她是否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这问题让方敏萱愣了下。
她直起腰，也拿过了听筒，一双戴了美瞳的眼睛和方知许对视。
忽然，她笑了，“知知，你不知道么，要不是齐婧妍那个贱人，我做的事情会暴露吗，这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杀她吗？”
方敏萱承认得十分干脆，方知许身体顿时紧绷，呼吸控制不住急促。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问什么，握着听筒的手用力得泛白。
好在，靳嘉霁及时靠过来给了她支撑，她才能继续问下去。
“所以，害死我爸爸妈妈的，也是你？”
方知许的声音都哑了，那是情绪抑制到极致的表现。
她眼睛不知不觉红了，只是死盯着方敏萱。
方敏萱再度笑了，视线向上，似乎在回忆什么。
她说：“是啊，是我害死的，本来呢，我是想在他们的车子上动手脚，想让他们出车祸，可是，我是一个谨慎的性子，我觉得不够，我就偷偷给他们下了药。知知，你知道吗，那种药很厉害的，很快就能让他们意识错乱，感官错乱，精神错乱，这样，就算车子不出问题，他们也会死。”
方知许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出现了晕眩，她以为自己能扛得住，可是从方敏萱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每个字都凌迟着她的心。
“方敏萱！”
她控制不住扑向玻璃，脸憎恨得发红，眼睛也全红了。
“你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靳嘉霁在方知许的头撞上玻璃的时候，及时伸手把人往回捞。
他看着怀里人情绪崩溃，想带人走。
但是，方敏萱却在这个时候回答了。
她回望着玻璃另一边的人，嘶吼道：“因为我嫉妒她，明明她不如我，她凭什么就比我过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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