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面具
控制不住冒出这句话后，酒保后背的冷汗便刷刷往下流，他明明已经藏得很好了，怎么会这么快被发现？
在他自顾猜测的时候，靳嘉霁冷眼居高临下地看过去。
“王学。”
两个字让酒保浑身一颤，心头的恐惧更甚。
这个是他真正的名字，他们竟然连这个也查到了。
靳嘉霁把这个假酒保的表情尽收眼底，叫出他的名字后对身侧的保镖抬了一下手，保镖便把这人的资料念出来。
“王学，京市本地人，无业，以酒吧兼职为生，爆炸那天晚上，你正好去酒吧面试，但是没来得及面，但你不知道从什么渠道获得了酒吧的酒保制服，受人指使给方小姐调酒。”
保镖块头很大，声音粗犷，他念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这让王学坐不住了，他想站起来跑出去，但是手脚被绑着根本没法跑，
他挣动了几下，自知面前这两位不好惹，马上仰起头求饶。
“对不起，我认，我全认，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放过我，别打我。”
王学在出租房躲了近一个礼拜，天天吃泡面，一张还算帅气的脸都被熬瘦了。
他求饶的模样倒是没有半分假，靳嘉霁和方知许对视一眼，方知许便上前。
“酒吧爆炸那天晚上，是谁授意你接近我，是不是电话里的那个男人？”
方知许的话精准性很高，就算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王学也一下子想了起来。
他仰着头看方知许，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
“是，是那个男人。”
“他是谁，长什么模样？”
方知许马上靠近一步。
“这，我，我有点不记得了。”王学开始支吾，看不出来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靳嘉霁在方知许身后微眯眼，冷声道：“你想我们不对你动手，就得说实话，否则——”
他给了几个保镖眼色，保镖们石头般梆硬的拳头便朝王学亮了亮。
王学额头也开始冒冷汗，马上说：“我，我没什么文化，我，我不知道怎么描述，真的，我发誓！”
这时候，方知许将那张照片拿了出来，近距离递到王学眼前。
“你仔细看看，是不是照片上的黑衣男人？”
王学没想到他们还有照片，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盯在照片上。
过了会儿，他说：“不，不是他，虽然他们身量都差不多，但是找我的人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没照片上的人年纪大。”
他仔细说着，还想憋点什么出来，身前的靳嘉霁却突然抬了下手。
王学还没反应过来，两个高壮点保镖便捏着拳头走了过来。
拳头掰动得嘎吱嘎吱作响，王学脸色顿时变了，大叫起来。
“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救命，别打我，救命……”
他剩下的求救声都淹没在保镖的拳头下。
方知许和靳嘉霁静静看着，看着王学发出惨叫，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等到他声音变得虚弱时，靳嘉霁才叫了停。
王学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衬衫衣服扣子在挣扎的时候崩掉了，下巴上有血，是牙齿被打松动时流出来。
他被打得呜呜得哭，靳嘉霁和方知许上前重复了那个问题。
“照片上的男人是不是收买你的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不认识……”
被打成这样，王学也没有承认照片上的男人就是收买他的人，方知许和靳嘉霁都皱起眉头。
没想到也不能从这个假酒保这里弄到线索。
屋内渐渐只剩下王学的哭声，方知许和靳嘉霁都在沉默。
安静了一会儿，王学受不了了，他趴在地上胡乱地求饶。
“求求你们饶了我，是我我眼神不好，我眼瞎，我看错了他们的身高，我错了，放我走吧，我错了……”
地上的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话颠来倒去，方知许本没在意，收回手机的时候目光在照片上落了两秒。
忽然，她眼皮一颤，立刻把手机放到眼前。
她这双眼看过太多精密仪器，再细微的东西也难以逃离她眼睛的审视，这一刻，她确定她看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东西，就在照片上男人的脖颈处。
发觉方知许紧盯着照片，靳嘉霁看过来，下一秒就被方知许抓住了手臂。
眼前人的声音激动得发颤：“嘉霁，你看，你看黑衣男人的脖子。”
靳嘉霁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她所指看过去。
方知许手指指的位置就在男人下颌边缘的地方，方知许把照片放大再放大，男人脖颈处那一点极其难以察觉的凸/起暴露在眼前。
脑中同时闪过什么，方知许和靳嘉霁微微睁大眼睛，同时想到一种可能，在对视的时候异口同声。
“人/皮/面/具！”
京市在全国的科技水平拔尖，现代人/皮/面/具的制作并不复杂，单方知许知道的就有好几个研究所在研究这个。
她闲暇时也出于好奇了解过，知道要制作一张能在人脸上覆盖贴合达到以假乱真程度的，需要成熟的3D打印技术和生物凝胶。
而具备这两项的研究所不多，方知许和靳嘉霁同时想到了调查方向，没多犹豫转身离开。
离开时，屋内的王学以为自己要被处理了，吓得在后面大叫。
“救命，你们别留我在这，求求你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男人的嚎叫声十分刺耳，靳嘉霁转头看了一眼保镖，“看好他。”
保镖点头。
回去的车上，方知许马不停蹄联系了黎钦，询问具备这两种技术的同行。
黎钦在电话那头有些诧异：“知许，怎么突然问这个？”
方知许捏着手机，心里按捺着一股激动，那是终于找到线索的激动。
她一时没想到要怎么跟老师说，抓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汗。
靳嘉霁望着她，征询她的意见后接过手机和黎钦谈了起来。
他从黎钦那儿获取一些业内信息，挂完电话后给自己的人发了过去，让他们尽快筛选出符合这两种的研究所。
安排好一切，靳嘉霁转头看着因为激动面颊微微发红的方知许，刚要什么，手机震动起来。
是看守王学的保镖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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