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不行咱们就回去和阿娘认个错吧。”房遗则苦涩的说道：“老是这样整不是个事啊。”
“我一旬就回家这么两天，我不想在外边吃啊，我想吃阿娘做的菜。”
“你以为我不想吗！”房玄龄双手捂住脸颊，忧容更甚：“我也想回家啊，可是你娘他不愿意接纳我的道歉。”
“那些新罗婢就不能还给太上皇吗？”房遗则哀求道：“这样的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不行我就去申请提前毕业，去找大兄。”
“等我和大兄从外边回来，你们的事情，也该有转机了吧。”
“我倒是想还给太上皇。”房玄龄叹息一声：“可是我这不是还没有想好借口吗？”
“总不能说你娘不同意吧？”
“为什么不能说呢？”
“因为...”房玄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部分原因是怕刺激到李二，另一部分原因，就是房玄龄的心中还有着一丝小倔强，他不想让自己怕老婆的名声在朝野传开。
“估计是那批婢女的事情。”红佛女看着房玄龄父子二人，转头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你们娶妻以后，可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大丈夫纳妾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就你们这两个儿子，以后开枝散叶的事情，还要看你们的得了。”
“可是...阿娘你不是不允许阿耶纳妾吗？”李德謇纳闷道：“为什么到我们身上，就变成很正常了。”
“若是你们夫妻二人之间，能够有我和你父亲之间的经历，这些我就不管了。”红佛女冷哼一声：“你们之间没有我们之间的这种感情。”
“而且你以后是要继承卫国公府的，她也没有给你提供那么多的助力，只是嫁给你，变成了国公府的主人。”
“你这个将来的卫国公，若是不多多生孩子，一旦有个意外，你想让卫国公府断了香火不成？”
对丈夫和对孩子的要求，那能一样吗？
在昏暗的阳光下，两组家庭面临着不同的问题。
而在更高的视角上，李承乾和李象趴在窗户上看着下面的房玄龄父子二人，和红佛女母子三人，李承乾突然问道：“羡慕吗？”
李象沉默了。
“羡慕。”李象看着下方的两组家庭，满心的羡慕：“我好羡慕他们。”
他在出生以后没多久，生母便消失了，一直到现在，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究竟是何人。
像房玄龄家和李靖家的日常，是李象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我也羡慕他们。”李承乾长叹道：“人这年纪一长啊，就容易悲秋伤春。”
“如果阿娘还在的话，我现在不会是皇帝的。”
“我宁愿不做皇帝，也想让阿娘还在。”
他怔怔的看着外边说道：“象儿，我们这些人的苦难，便从我们这一代终止吧。”
“我不会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发生在你们的身上。”
“我也希望李唐的后世君主，能够从这场恶梦当中醒来。”
“恶梦？”李象有些懵懂。
他虽然早慧，但李承乾所说的话，他也不是句句都能听得懂的。
“夫子曰，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李承乾目光深邃的望向远方：“我究竟是一个不断发动战争的屠夫。”
“还是一个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的圣人天子。”
“就让他记载在史书上，留给后人评说吧。”
李象偏过脸去，看着看向远方的李承乾。
在李象的方向看着李承乾，恰巧是落日的余晖照映在李承乾脸上的时候。
那光辉将李承乾衬托的如同天神临世，在年幼的李象心中印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也要成为像阿耶一样的人。”
“像我一样的人吗？”李承乾回过神来，哈哈笑道：“象儿，世界很大，这片天空之下，也不仅仅有大唐。”
“在大唐之外，还有着数之不尽的国家。”
“这些国家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我不期待你成为我，我期待你超越我。”李承乾的大手狠狠的搓着李象的头发：“带着你的国家朝着外边开拓吧。”
“假以时日，说不定我还能因为你，被后世人反复提起呢。”
“我...能够超越阿耶吗？”李象颤声道。
在李象的心中，他的父亲李承乾便是天底下最为厉害的人。
只要是他父亲想要做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阻拦他。
便是他那个平定天下的大父，也没有拦住他父亲前进的步伐。
“会的，我也是人，又怎么会无法超越呢？”李承乾笑道：“这个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
李承乾父子二人的谈话，便是钱平都不敢听。
尤其是这种极其敏感的话题，钱平就更不敢听了。
在李承乾说到夫子的知我罪我，其惟春秋以后，钱平便带着人离开了这里，顺便阻止任何人接近这里。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有敲门声响起：“陛下，礼部拟好了元朔当日的行程，以及晚宴的规格和邀请的成员，”
“您要不要看一看？”
“就按照礼部的章程来吧。”李承乾推门而出，吓了钱平一哆嗦：“又不是第一年了，礼部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
“那今日的晚膳，还在这里吃吗？”
“用食盒装好，带回宫中去吧。”李承乾伸了一个懒腰：“如今长安就剩下一些勋贵了，朝廷大部分早就迁移到洛阳了。”
“又过了一年啊。”李承乾咂舌道：“今年，倒是格外的冷清。”
朝廷上多了很多新面孔，也少了很多旧面孔。
他的那些童年玩伴们也大多出去历练了，很难发生以前那种，几个人窜弄着李承乾去乐坊的事情了。
光阴的年轮就这样一圈又一圈的在李承乾的生命中碾过，不管他愿不愿意，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能让他改变的，只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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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备文武，衷怀忠亮，表宏才而应运，申茂绩而经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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