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深处，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味弥漫不散，好似一层无形的阴霾，紧紧笼罩着这里。
昏暗的光线从头顶狭小的通风口艰难挤入，在满是水渍的地面上投下几缕斑驳光影，让周遭的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墙壁上，火把的火苗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映照着周遭森冷的刑具，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摄人寒意。
陆川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衣角随着他沉稳的步伐轻轻摆动，每一步都踏出沉稳有力的节奏。腰间悬挂的令牌在微光中闪烁着冷光，那是权力的象征，昭示着他在此处拥有的绝对掌控权。
此刻，他正站在一间牢房前，目光如电，冷冷地扫过牢房内瑟缩成一团的一众士族学阀子弟。
这些都是科举舞弊案中，被当场抓获的士族学阀子弟。
没办法，他们老老实实都照抄了上百份一模一样的答卷，直接就当场暴露，禁军甲士按照名单直接抓人便是，简直不要太简单。
在这群人中，王昭出身京城顶级士族。王家自开国以来便屹立大乾朝堂，历经数代，根基深厚。族中子弟不是在朝中担任要职，就是与其他世家豪门联姻，编织起一张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
王昭作为王家这一代重点培养的子弟，自幼便在诗书礼仪的熏陶下成长，生得身形清瘦，面庞白皙，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骄矜之气。刚被押入诏狱时，他仰着脖子，眼神里满是对陆川的鄙夷与轻蔑，仿佛在他眼中，陆川不过是个凭借女帝恩宠上位的鹰犬佞臣，根本不配与他对话。
而赵宇则来自地方上的豪强赵家。赵家在富饶的汴京一带拥有广袤的田产和数不清的商铺，富甲一方。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不仅在当地官场说一不二，还与江湖上的一些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形成了所谓的学阀。
赵宇文武双全，身材魁梧壮硕，满脸横肉，性格粗野暴躁。被关进诏狱后，他扯着嗓子粗声粗气地叫嚷着，不断威胁陆川，若是不放了他们，定要让陆川好看，那嚣张的模样仿佛这诏狱是他自家的后花园。
陆川踱步到王昭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伸手捏住王昭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目光如刀般直直地刺进王昭的眼睛，冷冷道：“啧啧，不愧是士族子弟，这细皮嫩肉的，想必平日里日子过得不错？”
王昭用力挣扎，试图摆脱陆川的钳制，脸上写满愤怒：“呸！陆子安，你不过是女帝鹰犬罢了，仗着女帝的恩宠狐假虎威，别想从我们嘴里套出一个字！”陆川眼神一凛，手上的力气陡然加大，王昭疼得眼眶中瞬间涌出泪水，可即便如此，他仍咬牙坚持，不肯示弱，那股子倔强源自他对家族底蕴的盲目自信。
“呵呵。”陆川站起身，掸了掸衣角，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转身，向一旁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会意，立刻将一套刑具搬了进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诏狱中格外刺耳，好似恶魔的低语，敲打着众人的神经。
赵宇见状，心中一慌，但嘴上依旧强硬：“陆子安，你敢动我？我赵家在江南跺跺脚，地都得颤三颤，你要是敢对我用刑，日后定让你死无全尸！”陆川仿若未闻，指了指赵宇，对狱卒道：“我就喜欢骨头硬的，先从他开始。”
赵宇被狱卒强行按在刑具上，脸上的横肉因恐惧而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随着刑具缓缓收紧，赵宇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陆子安，你……你这个天杀的鹰犬……”
陆川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在他眼中，这些平日里仗着家族势力为非作歹的膏粱子弟，今日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
也难怪张子仪这般人物，会选择北奔入秦，在大秦施展才学，实在是大乾官场太过黑暗了。
这一次会试大考，如果顺利结束，那么眼前这些士族学阀子弟，就能堂而皇之地走进官场，继续维系他们的士族学阀影响力，一代又一代，经久不衰。
而其他寒门子弟，寒窗苦读数十载，明明有着能够高中科举的才学，却因此被他人夺走了名额，甚至自己还浑然不知……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此断送他人手中。
所以，这群人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王昭看着赵宇痛苦的模样，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蔓延，但仍强装镇定。他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想着家族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去，陆川不敢把他怎么样。
陆川再次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道：“现在，你还打算嘴硬吗？”王昭的嘴唇微微颤抖，可还是倔强地扭过头去，那高傲的脖颈不肯轻易弯折。
陆川站起身，目光扫过牢房内的其他人，冷冷道：“你们以为自己能扛得住？你们以为靠着家族势力就能有恃无恐？今天，陆某就教你们一个道理！”说着，他又让狱卒同时对几个士族子弟用刑，凄惨的叫声在诏狱中回荡，如同一把把重锤，不断击垮着众人的心理防线。
“犯了错要认！挨打要立正！”
“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白天我会想方设法地用酷刑折磨你们，到了晚上你们也不会睡得这般安逸，那些羁押在诏狱深处的暴徒凶徒，可是很喜欢你们这种细皮嫩肉的佳公子啊……”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傻眼了，眼中是止不住的慌乱与惊惧。
如果真跟那些暴徒凶徒睡在一起，天知道那些人渣会做什么！
这个陆子安，实在是太狠太毒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赵宇终于承受不住，哭喊道：“我说，我说……家里人让我们这样做的……从而确保可以高中……”陆川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早说不就好了，何必受这份罪。”
随后，他看向王昭，王昭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神中满是绝望。他意识到，家族的庇佑在这诏狱之中，似乎变得遥不可及。
陆川走到王昭身边，蹲下身子，轻声道：“你看，事情本就这么简单。现在，你是打算继续和我作对，还是选择合作？”
“或者，你也可以试试今晚的感受，明日咱们再聊聊？”
王昭咬着嘴唇，犹豫了许久，心中天人交战。他想到家族或许已经抛弃了他们，再看看眼前残酷的现实，最终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我……”
陡然间，王昭想起晚上与那些暴徒凶徒睡在一起，他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我也说，我说！”
陆川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大声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但若是有人敢耍花样，那就准备准备晚上的盛宴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川开始分化这些士族学阀子弟。他将愿意合作的王昭、赵宇等人单独安排在一间牢房，给他们提供相对舒适的环境，还让狱卒送来了食物和水。而对于那些仍心存侥幸、不肯配合的，他则继续严刑拷打，并且将他们一一送去了那些暴徒凶徒牢房。
一到了晚上，这些牢房牢房简直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恃强凌弱的，男上加男的，哀嚎惨叫的……每到晚上都有挨不完的毒打，吃不完的屎尿，这种折磨远比狱卒的毒打更加令人绝望。
士族学阀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这种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所以不到三日他们全都服软，哭喊着要与陆川合作，再也没了先前的张狂跋扈。
陆川坐在牢房外的桌前，看着眼前这些士族学阀子弟，心中已有了盘算。
这批士族学阀，对女帝而言，可是不小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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