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笑笑没吭声，她听闻当初少奶奶落水是被人推的。可惜那个时候老爷不在家，少奶奶也不告诉她，就由着大房瞒着了。如今这件事也只能烂在肚子里，连老爷都不敢再提起。
明玉低声道：“嬷嬷，你帮我查一查，是谁害我落水的。”
“好啊！”
凌荆山和明皓到了书院，凌骁早在门口候着。
他抱拳行礼，“将军！”然后便引着父子俩往教室去。
凌荆山看他神色不似从前那般拘谨，不由挑眉。这厮居然也晓得尊卑长幼了啊。
“嗯，你嫂子可是有孕了？”
“是！属下正要禀报将军，属下的小侄儿刚满三个月。”
明皓惊讶地道：“你们什么时候有孩子了？”他记得明净的身子一直都没好利索啊。
凌骁笑嘻嘻的，“是属下的小叔子，叫凌荆山。我和小婶婶这些天都在外面忙活呢，这会儿才赶了回来。”
“原来如此，恭喜恭喜！”凌荆山伸手拍拍他肩膀。
“谢将军。”
凌荆山和明皓到了教室门口敲了敲门。
凌荆山进去，把昨晚的事儿简单说了说。
同窗们议论纷纷，都表示赞同。他们也都盼着明玉出阁的，如今有这么一桩美满姻缘自然皆大欢喜。
凌荆山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问起他的腿疾。
他心情很复杂地退了出来，凌骁道：“属下昨日回了一趟县城，听说大郎在县城开了个铺子。这会儿应该在家。”
“那你带我去看看吧。”凌荆山抬步朝外走去。
他腿脚不方便，骑马肯定是不能骑了。
凌骁赶紧扶了他上马，然后策马朝大郎家的铺子驶去。
明润的堂弟凌文博迎了出来，给他爹行了一礼道：“见过伯父！”
凌荆山笑着颔首，“你好好念书，等你哥哥放假了你再去找他玩耍。”
“是！”
凌文博看着父亲被凌骁搀扶着，虽然拄了拐杖，但看起来比从前健康多了，心头既高兴又难过。他高兴自己总算没白疼这个兄长。难过的是，他不能随时看到爹了。
他看着父亲和凌骁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身返回去继续看书。
凌荆山来到铺子外，凌文博正站在柜台后埋头算账。
明玉的堂妹凌梅也在，见状道：“大哥，我来算账。”
明玉道：“那就麻烦小妹了。”
她的大丫鬟绿绮在旁帮衬着，明净则带着丫鬟们在旁边的桌椅前喝茶聊天。
凌荆山看她们姐妹相处得极其融洽，微勾嘴角，迈着大步进了铺子。
“凌荆山，你来啦！”明净扬声唤道，然后招呼凌文博，“快出来，我们有话跟你说。”
“哦。”凌文博把手中笔搁下，擦干净双手才跟着出来。
明净打眼瞧见他的手腕上套了块手帕，“凌文博，你这是做啥呀？”
“这手帕洗不掉，就戴着呗。反正也没坏了，留着做个念想。”
明净皱眉，“你别胡闹啊。万一遇上认识的熟人咋办？”
“我爹娘都不在这边，我还能怕谁认识啊？你放心，这是新绣的手帕，我每天拿水泡一泡，洗得干干净净，保证一丝褶皱都没有。”
“我是说你这是男款手帕，你堂弟妹都没准备，你戴着合适吗？”明净忍不住翻个白眼。
凌文博愣了一下，随即摸摸袖子，“呃，忘了换。我去买条女式的回去。”
明净无语地道：“算了，我给你配一条好了。你们先去看看账簿吧。”
凌荆山道：“不急。”他走到柜台旁边，凌文博立即道：“你稍等啊，我这就拿出来。”
明净道：“凌荆山，你不许偷看，你是客人，不是伙计。”
凌荆山挑挑眉，“我堂堂将军，至于吗？”
“至于，当然至于。你这样的，要是偷窥，那可是犯法的。”
“我堂堂将军，需要偷窥吗？”凌荆山淡淡地瞥明净一眼，转过头去。
凌文博从柜子里取出厚厚一沓纸递过去，“这里就是账目了。我堂嫂怀孕了，我爹娘让我先管理铺子。等他们放榜，这店铺就交给他们俩打理。”
明净点点头，“我知道了。”她翻开看了看，然后递给凌荆山看。
凌荆山接过去翻了翻，“挺清楚了，就这样吧。这铺子你看怎么安排？”
明浩笑道：“这还用问，自然是让给姐姐。她在家闲着没事，还能赚点私房钱补贴生活。”
明玉道：“哪里能全靠我赚银子啊？”
凌文博道：“姐，你这次考试成绩挺好，学堂那边肯定不会差你太多的。”
凌荆山道：“那你就先在这里坐镇，等明年再说吧。”
“好啊。”
明玉道：“我不用去读书吗？我想回去看看我祖母。”
“你祖母身体还算硬朗，倒不用你整天守着。你要实在挂心，回头就派个信得过的人回去陪着她。我估计你爹不会愿意你离开京城的。你爹如今对你是真好。他们老两口在县衙的待遇可比在州府强多了。”
“那我不去了，在京城等成绩出来就好。”明玉道。
“那就好。对了，我还没问你，这次秋收怎么样？”
凌文博笑道：“收成很不错呢，我爷奶都乐疯了。咱们庄稼人就没什么能种得不好的。我爷还托我给你们送去五斗米，说是他种出来的，希望你们不嫌弃。”
明净道：“那怎么能不收？这可是实实惠惠的粮食。”
“嗯，我爹也这样说的，说你们帮了他们大忙，他们得报答。而且你们家还给咱们盖了院子，这份恩德也只能是以粮食来报。”凌文博笑笑。
凌荆山摆摆手，“都是乡邻，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你爹不必客气。”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你们家这边是不是该添置些东西了？”
凌文博点头，“嗯，我们商量着过完年就开始添置，大概三月左右能搬到县城的宅子去了。”
凌荆山和明净在县城待了半天，把明玉一起捎回去，然后夫妻俩往州府去。这个点儿，凌文博也该放学回家了。
一一正在屋里跟糕糕、嘟嘟玩儿积木，见明净回来忙站了起来，“姐，爹来了。”
明净道：“嗯，我回来看看就走。你跟你哥、弟弟玩儿，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顺道给你舅舅、姑姑带个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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