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对凌荆山道：“你们先聊，我带着无衣和哲儿下去玩儿。”
“爹，您有什么话要说啊？”
凌老太爷叹息着摇头，“唉，你们不必忧心。这次派你们出去剿匪，我是想让你们练练兵。”
明娇讶异地看向凌老太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鼓励士气，为国效力么？
凌荆山道：“爹，这些我都懂，也做得不错。您老别担心。”
凌老太爷道：“你是做得不错，但还是差强人意。
凌荆山问道：“爹，您是嫌弃儿子了么？”
“不是嫌弃，是你的能力还需磨砺啊。”
凌老太爷继续道：“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你们回京之前，各部官员会陆续抵京述职。”
“爹您安排好就是了。”
“你也不用操持这些琐碎了，就由我来安置他们吧。”凌老太爷顿了一下，“我们都退居幕后，你来掌控全局。”
明娇低咳一声道：“爷，您不要把自己搞累了啊。”
凌老太爷道：“我老头子精神头好着呢。”
于是他答应了，“好，那我来接替您和爹。不过，我也不想做甩手掌柜。”
“你想怎么做？”
“我想先把咱们的营地建设好。这是我提议的，您老不妨参详参详。”
凌老太爷道：“你说。”
“咱们现在的营地，是根据西陵人的营帐改造的。西陵人的帐篷都有防护作用。我琢磨，干脆按照原有的模式修建新的。我们的营地占地面积大，可以同时驻扎很多人。另外再加上咱们这一路收拢的流民和灾民。”
凌荆山看明皓和无衣在吃馒头片，也伸手拿了一片喂给他们，然后继续道：“我想把我的亲卫军和将士们都编入新营地，并且扩充为营区。”
凌瑞笑笑，这倒是符合大哥一贯的思维。
明皓道：“姐夫，咱们要扩军么？”
明娇道：“你想扩军？”
“嗯，不止咱们这一路，还包括西北。”
明娇道：“我不反对，可这得征召流民。我记得咱们之前就收容过几个流浪汉，不过后来被我们遣散了。他们的孩子都不愿离开父母，我们也只能让他们留下。”
凌瑞道：“你说得对，这个我得和你们舅舅商量。他是个善良的，肯定会同意的。”
“好。”
明皓咽下馒头片道：“不过你们也要考虑到西陵那边的情况。如今他们正处于内斗中，估计暂时顾及不到咱们这边的。等他们缓过劲来了，就怕会报复。”
凌瑞道：“你说得没错，我和你姐夫商量过了，我们准备明天启程往西北去一趟。”
明皓道：“那我们也跟着你们一块儿吧，省得你们跑冤枉路。我还能给你们搭把手。”
明娇笑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凌瑞是要去见一下赵荨。他当初可是和赵荨约好了，要去找赵大嫂叙旧的。
明玉道：“我们就不去添乱了。我们要回府城。”
凌荆山点头，“嗯，那你们明儿就启程吧。”
明小山和哲儿吃了午饭就困了。明娇抱着他们哄睡，出来对凌瑞道：“我们回去歇一歇，明天再走？”
凌瑞看看左右，“这个时辰了，你不是说晚上有篝火晚宴么？”
“篝火晚宴我就不去了。我陪你走动走动，顺便消食。”凌瑞也没客套。
明娇牵着凌瑞的手慢悠悠沿着湖边溜达，“你真舍得让你媳妇独守空房啊？”
“她是女人嘛。”
明娇失笑，“这话你可别在外头说。”
“我不至于傻得跟自家媳妇争宠吧。”
“这倒也是。”明娇停下，“你们成婚几年了，一个蛋糕还没吃到啊？”
“哪有一进京就怀孕的？”
“所以，你打算让明皓娶个女娃娃？”
凌瑞笑笑，“我没那种想法。我是觉得我家娇娇挺漂亮、蛮聪慧的，配得上我儿子。我们俩也算是郎才女貌了。”
明娇道：“行，我知道了。不过，男尊女卑这个观念还是深入骨髓，一时很难扭转过来。你也别逼迫太厉害，不要伤到明玉。”
凌瑞道：“不是逼，而是我希望他们都幸福美满。”
“嗯，我支持你。”
凌瑞道：“我刚才在厨房跟老爷子聊天，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
“老爷子说，他不会在家待到你出嫁了，他就会退下来了。”
明娇眨眨眼，“哦，那你们还要搬过来么？”
“嗯，我们住在附近，有什么事也好互相帮衬着。”
“那也挺好的。”
凌华宗笑眯眯站在门口，“大伯，你们要走啦？”
明娇挑眉，“怎么，舍不得我们走？”
“不是，是娘说，既然大堂兄要去西陵，咱们就得赶快回府城了。不然回头又生变数。”
明娇笑道：“这倒是，咱家的地盘还是得抓牢了才行。”这次是凌荆山出使，她也就懒得去盯着。
“那咱们明天就出发吧，你们要不要收拾一番？”
凌瑞看明娇的肚子道：“那就劳烦侄媳妇了，你们收拾吧，不要带太多东西了。”
凌华宗忙道：“姑祖父，不需要带太多东西的。”
凌荆山笑道：“不，必须带。明天一早，我派人把马车拉过来，你们自行驾车。我给你们送行。”
凌华宗挠挠头，“姑丈，我不认识路呀。”
凌荆山道：“你坐车，我带兵骑马送你们过去。”
凌华宗忙摆手拒绝，“我自己去，不劳姑丈费心。我们自己能赶到西宁州。”
凌荆山笑笑，“那你就带着你媳妇儿赶紧去吧。”
“姑丈再见！”凌华宗冲凌荆山拱拱手告辞，“姑祖父保重身体。”
“好，你们也是。小捷，去给少爷和少奶奶收拾东西。我带人回府城。”
明娇道：“你不回县衙了啊？”
“回，我得把你送回府城去。我这个县令还是得去衙门露个面。再者，也该向朝廷递折子请罪，把我从江州撤换掉了。虽然我没犯错，却连夜逃回来，也该罚。”
凌荆山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他这一辈子从未像此刻这般恐惧过。这一次若非岳父临危受命，那他真的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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