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你不是说我岳丈要进京么？那到时候肯定得去宫里。”
“是啊，他还是要进宫觐见陛下和太后的。”
明娇道：“这事儿我不懂，我只希望我爹娘他们别受牵连就好了。”
“这个不至于。
皇长孙再蠢也该清楚如今的局面。
他就算想立太子，他能斗得过咱们这群人？”
“也是。
那我爹这次会不会顺利？我记得他在外任上挺辛苦的。”
萧从嘉笑道：“我估摸着他这趟进京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
果然如此，傍晚明玉回来，明娇便问了，“怎么样？”
明玉犹豫一下道：“我姑姑说皇上不想立太子。
她也不赞成皇长孙的做法。”
“哦，原来如此。
那姑祖父和姑姑是什么态度？”
“姑姑说他们都不想卷进夺嫡之争，不愿意掺合。
皇上也没强求。”
“那我爹怎么想？”
“姑父说他们一贯低调惯了，就不搀和了。”
“他们不想搀和，那你怎么看？”
明玉咬唇，“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你还是劝劝姑父。”
明玉想了想，“好！”
翌日明润和傅娘子一起来看明娇，她正逗弄哲儿和窈窈玩耍，笑眯眯的看他们踢毽子。
“妹妹，你今年要读什么书啊？”
“唔......我想读史。”
傅娘子道：“你不是不喜欢历史么？”
“我觉得史记、地理志、兵法、策论这些都很吸引我啊。”
“你还想学兵法、兵书？”傅娘子惊讶道。
“嗯。”
“可你不是说你男人要当将军的么？将军都是武夫，你学这个干嘛？”
“我就是闲得慌，随便看看。
姐夫的兵书我不敢兴趣，但我还是想学一学骑射。”明娇笑嘻嘻地道。
傅娘子道：“那倒是好事，我教你。”她是习过武的，也精通箭术，对哲儿、窈窈都极有耐心。
教授两人箭术绰绰有余。
明润则是因为从前也练武，所以略加教导。
明娇是女孩子，她自己学也无妨。
明润笑道：“你们既然想学，那就学吧。”
明娇又拉着哲儿和窈窈道：“你们两个也要乖乖的，听娘的话。”
“听~”两小只异口同声。
傅娘子笑骂，“你们这俩臭小子，真是白疼了你们。”
等送他们离开，明娇转头对封璟道：“爹，您不管啊？”
“管，怎么不管啊？你舅公家不也有田产吗？咱家就留下三间铺子，其他全捐了就是。”
“那好，回头您写个折子给舅公，就按您说的捐了。
我也不要他们的钱财。
不过我觉得舅婆和堂姐会舍不得，怕他们不肯接受。”
“那我就给她们添补点金银珠宝。
这个你就甭操心了。
反正，咱们一家的情况你是清楚的。
我和你娘都有退隐之心了。”
“好的，那我先替您跑腿了。
对了，爹，我娘呢？我好久没见着她了。
她不会又生病了吧？”
“她没病。
就是最近胃口好像有点小。
每天都吃得很少。”
“我看看去。”明娇站起来。
凌荆山道：“你坐月子呢，不许乱动。”
“你放心吧，我不乱动，就看看娘的气色，摸摸脉搏。”
凌荆山伸手抱住她，“好吧，你去看看。
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明娇推他一下，“你快松手，我要出去透气呢。”
她换了衣服由丫鬟扶着去找封菖，一路遇上的下人纷纷行礼。
明娇道：“你们忙你们的。”
明玉道：“爹在书房呢。
我带你过去。”
明娇微微颔首，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大嫂，你娘这段时日身体还好么？”
“好，挺好的。”
“那你和明雨最近在哪儿住啊？”
明玉笑笑，“明雨说我怀孕了需要静养，不宜奔波，就暂时住在我爹娘那里。”
“那你们也该准备婚期了啊。”
“是啊。”明玉神情落寞地道。
到了书房附近，明玉压低了声音，“爹在跟谁说话？”
“我也不清楚。
好像是姑姑的夫婿，姓刘的那位。”
两人靠墙站着，隔窗看向里头。
里头已经没人了。
明娇道：“你们怎么把他安排到爹的书房去了？”
明玉道：“爹吩咐下来的。
他还说，我娘最近胃口不好，他打算去拜访几个老友，探讨一下医治肠胃之法。”
明娇撇撇嘴，“爹就是瞎担心。”
明华端茶出来看到她道：“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娘啊，你怎么不在屋里呆着？”
“你爹跟表姨父有些事说呢，我来倒杯热茶。”她也没避讳旁人，就直接道。
“那我待会儿再过来找我娘。”
“嗯，我娘昨天睡得早，这会儿应该是午歇的时候了。”明华说完就继续回去倒茶了。
明娇道：“你跟刘大人关系很好？”
明玉摇摇头，“还好，只是常常互相帮忙而已。”
“他不是有媳妇儿了么，怎么还总是往你爹书房去？”
“他妻妾不和，经常吵架，闹得不愉快，他就经常借助于我爹。
有一回我爹喝醉酒被人撞见了。”
“他也是倒霉催的，摊上这么个不省油的灯。”
明玉失笑，“可不是么。”
明娇道：“我听说这次他回京，是奉旨查办宁王谋逆一案。”
“是啊，据说已经有眉目了。
不过，这件事跟他的仕途没什么影响啊。
他才升官半载呢。”
“那可未必。
他这次立功，升迁恐怕就难了。”
“怎么说？”
“皇帝叔叔的心思谁能猜透？我估摸着他是要提拔他做户部尚书或者吏部侍郎。”
明玉皱眉道：“这不是胡闹么？”
“可不就是胡闹么。
这次皇帝叔叔虽然是钦差，却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他还要顾忌到太子。
毕竟太子才刚被废掉。
如此就要考虑一下他新任内阁首辅的威信，不能树立权威了。”
“可如果太子没事，岂不是要重用刘大人么？他可是和太子关系不错啊。”
明娇耸耸肩，“那也得皇上乐意才行。”
明玉想想也是，“那我们家以后就是和刘家绑在一条船上了。
哎，真是烦恼！”
明娇笑道：“别急，我听说太子这回被刺伤了腿。
那就是他一辈子瘸了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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