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西宁卫衙署。
我让人叫人送信让他们派马车去接你弟弟回来。
他这次回来也没说要去看我，我得亲自去一趟。”他是想趁着年底的祭祀，把明皓的职务给挪一挪，调到西北来。
如今朝堂上的局势已经很清楚了。
萧从嘉占据优势。
但这份优势是他和凌荆山两败俱伤得来的。
而且，这场战争也耗损严重。
这一切都必须在明娇生下嫡长孙，凌荆山彻底掌握西北为止。
所以，他不可能轻易放弃手里的权力的。
但他如今身上也确实没有合适的位置，暂时就只能搁置下来了。
他打算过几个月把人调出来，然后把西宁卫的大印交回去。
这样就能腾出手来了。
明皓在边关待了五年，又跟随凌荆山去了西域一段时间。
他的功劳，加上之前在军中历练的积累，足够升迁的了。
而且，如今西北军正式改制了。
他在军中历练了那么久，如今正是大展拳脚的时机。
这一次他去边城，是因为西陵那边又有异动。
他去了之后，就可以直接负责对付了。
等到明润回京，就能继续入仕了。
如此一举数得。
而且，这件事他也没瞒着他。
明皓听说自己能升迁心情极度舒畅，“姐夫，你真是太好了！你要是不当这个镇守使，我都舍不得去了。”
凌荆山斜睨他一眼，“你不是早盼着能去西北历练？”
“你就吹吧！”凌荆山道。
“我说真的，我不怕苦，也不怕危险。
你不在京里，我就只有跟着你。
不然，谁能保证你不变心？你要是真变心，我还有啥依仗？”
“呸呸呸，乌鸦嘴!”凌荆山伸手敲了他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明娇。
我也绝不会变心。”
明华郡主道：“姐姐姐夫，你们快别聊了。
我得去找父王母妃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明娇点头，“去吧，我歇会儿。”
她这几天胃口特别不好，但又控制不住想吃点酸辣开胃的东西，只好喝粥了。
等丫鬟端了热汤上来，凌荆山坐床沿喂她，明娇摆摆手示意不用，“我自己喝，你吃你自己那碗吧。”
“你刚吃了点东西垫补，不能空腹喝汤。
你这样会饿坏宝宝的。”
“哪来的宝宝，胡扯。”
凌荆山道：“那也得小心一些，不然我就让人准备些奶粉。”
“奶粉就不用了。
我现在都习惯了。”
“那你喝吧。”
明娇慢吞吞地喝完半碗，然后把空碗递给他，“给明晴吧。”
凌荆山挑眉，“明晴也不需要。
你先躺会儿，等吃午膳的时辰我叫醒你。”
“嗯。”明娇点点头闭目睡了。
凌荆山起身吩咐了丫鬟，“好好照顾夫人。”
明芳在宫里陪伴明娇三天，她就要启程返回西北了。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次见面应该就是在西北或者新罗。
她临走，凌荆山把她召去书房单独谈话。
明芳一副坦荡荡的样子，“你要说什么？”
“你想回去看看你母亲，我不拦着你。
不管如何，都有我护着呢。
但是，我有几句话要问清楚你。
你若是撒谎骗我，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明芳微怔，随即摇摇头，“你尽管问，我若是撒谎了任凭处罚。”
凌荆山盯着她，“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就当从未认识过你。
如果是真的，我也不怪你当日的隐瞒。”
明芳深吸一口气，“我说的全是真的。
当日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是我对不住你。
我不会骗你的。”
“那你如今为什么会变成明玉？”
明芳愣了一下，“你是说，我是被明玉换掉了？”这种事儿她不可能承认的，她也没法承认。
这事儿一旦被揭破，不止她会被牵连，整个明家恐怕也要遭殃。
她爹、她哥甚至她祖母，包括她爹的官途都可能受到影响。
“我记忆里的明玉，并非是如此的。”他对于自己妻妹的性格还是比较熟悉的，绝不至于做出如此丧良心的事。
“这事儿不方便细言。”
凌荆山道：“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但我希望你记得，无论你将来如何，我都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怪罪你。”他虽然恼恨明皓，但明珠是明娇一母同胞的亲妹，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但是明芳就另当别论了。
明芳低下头，“谢谢你。”
送走明芳，凌荆山把她留在桌案上的信笺拆开扫了一遍，眉头渐渐蹙起。
“怎么了？”明娇睁开眼，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妹妹说，你二叔一家三口已经搬离了原先居住的院落，在京郊买了一座宅子。”
明娇愣了愣，然后道：“搬走了啊？”其实她对明玉的感观挺复杂的，毕竟曾经是血缘相近的姐妹。
但明玉对她来说，也就是一般的表姐。
如果她能嫁得好，也许会是个不错的帮衬。
但是她现在这种状态......她叹口气，“那她是想干嘛？”
凌荆山道：“你先休息，我出去办公了。
晚些再回来陪你。”
“嗯。
你忙完了也早点回来啊。”
“好，我答应你。”
封璟和刘昶、刘宝柱等人商议妥当，然后进宫请旨。
皇帝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太后却皱了皱眉头。
“凌爱卿，你也是老臣了。
朕一向敬重你，你可别因为自家的私怨耽误了国计民生。”
封璟躬身行礼，“臣不敢。”他这次进宫求旨，也没抱太大期望。
太后笑笑，“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女婿在这次的西北之战里屡立奇功。
你提出这样的请求合乎情理。
哀家也听说了，凌大将军对西陵的战役，可谓是大获全胜，斩杀敌首四万余级，俘虏了六千多。
你提出这样的建议，哀家是支持的。”
“多谢太后体谅。”
“但你这个女婿不是一直很孝顺、谦恭、谨慎么？你这个岳父提出这样的建议，他居然都没有反驳你。
你是怎么教导他的？是不是你教唆他违背君命？”
“陛下英明。
确实是臣教子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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