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冷硬的面庞,倏然软了些:“不太疼了。
你呢?”
“我也不疼了。”
“那就行。
你先歇息,明日一早,咱们骑射课结束后去逛街。”驸马说。
元鲤鲤点点头,依旧靠近驸马。
驸马伸手抱住了她。
他亲吻了元鲤鲤的鬓角。
他把脸贴在她肩膀,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踏实了些。
翌日清晨,元鲤鲤梳妆打扮好,换上了一套粉嫩的衣裳,整个人鲜活起来。
她和驸马去参观了射箭场。
驸马的射术精湛。
元鲤鲤看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等他们回到家,恰好是早饭的功夫。
裴琇已经摆好了碗筷,招呼二位吃饭。
“驸马,昨晚的事,你不许跟娘提半字,否则休怪我翻脸。”元鲤鲤警告驸马。
驸马嗯了声。
他并没有多想。
元鲤鲤则松了口气。
他们用完了饭,驸马就去书房读书,吩咐丫鬟送茶。
驸马每次去学校,总是穿盔甲和战袍,不方便脱下,需得脱去盔甲、脱掉战靴,换上常服。
他不习惯,所以每次都叫丫鬟帮忙。
这是习俗。
元鲤鲤也习惯了。
等她沐浴出来,驸马还在书房写信。
她悄悄溜进去。
驸马没有防备,笔尖划破纸页,墨汁飞溅,晕染开了白净的宣纸,显得狼狈。
他皱眉。
元鲤鲤吓了一跳。
她连忙捡起地上的笔,替他擦拭。
“驸马,不好意思,我帮你收拾。”元鲤鲤歉疚道。
她低垂了头,轻咬唇瓣,模样楚楚可怜。
她素来乖巧。
驸马的心蓦然一软。
“没关系,我继续写。”驸马道,然后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自己来。”
元鲤鲤没有挣扎。
她坐到了桌案旁,安静看着驸马写信。
他信上说,他今日在城南巡查,突然遇到了元大将军,就停下来和他攀谈,结果耽误了些时辰,故而回来迟了。
元大将军说,他们的公主病了,需要找太医瞧病。
驸马答应了,又道自己明日请假去瞧瞧公主。
这个消息,令驸马和公主的感情越发深厚了。
元鲤鲤坐着看了一盏茶,突然问驸马:“驸马,你说公主病了?”
驸马微讶。
“驸马,公主生什么病啊?”她再次追问,语气焦虑而担忧。
驸马蹙眉。
他放下笔,正视她:“你不必操心。”
元鲤鲤急切望向他:“我想看看公主。”
驸马摇摇头:“她在睡觉,你不能打扰。”
“她生病了吗?驸马。”元鲤鲤道。
“公主病了,咱们理当陪伴左右才对......我也不算外人......”
驸马目光复杂看着她。
元鲤鲤被他看得不安。
片刻,驸马才叹了口气:“你若是非要跟着去,我也拦不住你。
不过,你要注意些。”
他说罢,拉起元鲤鲤的手。
两人朝公主府走去。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等进入了公主府,公主仍躺在床上睡着。
公主生病了,不愿意见人。
元鲤鲤和驸马就在外厅坐着。
驸马拿了一卷书看,元鲤鲤坐了一会儿,无聊就四处打量。
公主府很大。
这府邸是前朝皇帝赏赐给元大将军的。
元大将军曾经是皇亲国戚,是当初北齐最厉害的武官之一。
可惜他死后,元氏没落,公主成了孤儿。
驸马虽然不是将门虎子,却也识文断字。
公主嫁给了他,驸马也是勤恳读书,希望将来有一番作为。
他们俩的婚姻很简单,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仅仅花费了短短数月。
公主也是个聪慧灵秀的姑娘。
她不像寻常闺阁女子那般娇蛮跋扈,她也懂事,不惹事。
这样的姑娘,是很讨人喜欢的。
驸马对她很敬重。
公主偶然一次病倒了,驸马照顾公主一整天,公主醒过来时,他满面疲倦,眼睛红肿,像是熬了一宿,憔悴不堪。
公主心疼坏了,说要替驸马去宫里求旨,给他升官晋爵,驸马却笑着拒绝了:“我不稀罕那个虚衔。”
公主心里很感激驸马这份心意。
驸马的父母早逝,如今孑然一身,他没有牵挂,不需要仕途。
公主就没坚持。
她很喜欢现状。
驸马很疼爱她,不管什么事,都由着她做主,包括娶个妻子,公主也没有意义。
元驸马是公主见过最温柔体贴的男人。
驸马长得英俊儒雅,举手投足风度翩翩。
他们夫妻俩恩爱甜蜜,公主从未嫌弃驸马粗鄙、莽撞。
她从前有过的丈夫,哪怕没有功名在身,却是一个酒鬼,脾气很臭,经常骂公主不贤惠。
公主从来不在乎他的看法。
驸马是个极其细腻的人。
他的温柔里,带着浓郁的善良。
他对公主的爱,是真诚的。
公主的身体渐渐恢复。
郑瑜裴不再是原配嫡子了,他心里也存着几分愧疚,尽力对公主好。
元鲤鲤也是个好脾气,任凭他怎么折腾,她都忍受着,从来没抱怨过。
他们夫妻感情甚笃。
“驸马,你不高兴吗?”元鲤鲤见驸马神色黯淡,试探问。
她是驸马的枕边人,驸马的每点表情都逃不过她的双眸。
她只需要稍加揣摩,就能猜到驸马心中的烦恼何来。
“我想念我爹。”驸马道。
“我爹也病了,快七年了,还没有治愈,不知道怎样了。”
公主的母妃,是前朝皇后。
皇帝驾崩后,她就病重不起,最终撒手人寰,留下公主和驸马两人。
公主没了母妃撑腰,驸马也失去了依仗。
他们父子俩,一直相互扶持。
“驸马......”元鲤鲤心头酸涩。
她伸手抱住了驸马,伏在他胸膛:“别想太多了,陛下一定会痊愈的!我听闻,太医院有位御医医术超群,医者仁心,我改日带你去求药。”
驸马沉默。
他心头乱糟糟的,不知该说什么,推开了元鲤鲤。
他站起身,背对着元鲤鲤。
元鲤鲤亦站起身,跟随在他身后。
“我......”元鲤鲤心头一凛,立马道。
“我想跟您同行,驸马。”
她不敢独自离宫。
公主病了。
她怕她离开之际,公主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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