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儿叹了口气:“我原先担心你。
现在看来,你倒也挺乐观。”
“乐观不乐观是一码事,但总归是有办法改变的,我不会灰心的。”元鲤鲤笑着说。
“况且,有您和爹爹在,我怕什么呢?”
元澄也点点头。
他对母亲和妹妹说:“鲤鱼是福星,我们遇到了她,是我们的幸运。”
宋盼儿嗔骂了句:“胡说八道,什么福星不福星?”
元澄笑着不答。
宋盼儿心中高兴。
女儿嫁给了她的宝贝疙瘩,她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女儿也能好好生活了。
元澄和她的儿媳妇,是她最大的心愿。
“娘,你还有什么要叮嘱我们的,尽管说吧,娘。”元鲤鲤笑道。
宋盼儿思索了片刻。
“你爹爹要在外头待三个月,你在京城不要随意跑。”宋盼儿道。
元鲤鲤应允了。
她和宋盼儿又说了半晌的闲话,这才各自散了。
元鲤鲤回房的时候,看到桌案旁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盒。
元澄的朋友和部下们送了好些东西过来,都是给元澄添妆的。
除了元澄和郑瑜裴两个人,还有另外的朋友。
他们在广南驻扎,平常见不到,今天都托元澄给元鲤鲤带礼物。
元家的宅院里,摆了几张桌椅。
元鲤鲤坐在桌边,翻阅着他们送的礼物。
郑瑜裴回来了。
他穿戴齐整,显得俊逸斯文,唇角含着温润笑容。
“鲤鲤。”他唤她。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元鲤鲤身上,舍不得挪开。
他的眼眸深邃幽黑,像潭深海,深不见底。
元鲤鲤的手指,忍不住微颤。
“驸马爷!”元鲤鲤站起身,给他行礼。
郑瑜裴走了过来,坐在元鲤鲤身边。
他的掌心温暖宽厚。
“我刚到广南,就听说你要出阁了。”郑瑜裴轻声道。
“我们家鲤鲤这般漂亮,是谁家的小子如此有福气娶到了你?”
他的话,很轻佻暧昧。
他的目光,也灼热,仿佛要把元鲤鲤吞噬。
元鲤鲤抬头,看到郑瑜裴嘴角的笑容有丝丝缕缕邪肆,令她感觉陌生。
她突然害怕。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
这股恐慌,让她浑身发寒。
“驸马爷......”
“别喊我驸马爷,叫我的名字......”郑瑜裴突然握紧了她的手腕。
他修长手指,扣住了她纤细胳膊,似乎要将她揉进怀里。
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神色逐渐凝重起来,目光越发炽热。
元鲤鲤吓坏了。
她猛然挣脱了郑瑜裴的钳制,退后数步。
她眼睛瞪得极大,死死盯着他。
郑瑜裴也看着她。
他的表情冷峻。
元鲤鲤从未看过他这样。
这不是她的驸马爷。
郑瑜裴的表情阴暗,像一条伺机猎食的毒蛇,露出锋利尖锐的牙齿。
他不像个正常人。
他的身体里,似乎住着另一个人格。
“驸、驸马......”元鲤鲤结结巴巴。
郑瑜裴缓慢朝元鲤鲤走过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身前,抵在墙壁上。
“鲤鲤,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郑瑜裴问她。
元鲤鲤惊恐摇头:“驸马爷......”
“我保证,你不会吃亏的。”郑瑜裴道。
“只要你乖巧听话,你爹爹的位置稳固无虞。
他可以在边疆继续任职。”
元鲤鲤仍是摇头,眼眶蓄积了泪水,快要掉落了。
她不敢相信,这是她曾经疼爱的男人,她的驸马。
“……驸马爷,你要做什么?”元鲤鲤道,她努力克制自己,不想让他看出端倪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郑瑜裴低声道。
元鲤鲤再次摇头。
她的脸白了起来。
“鲤鲤,别闹脾气了,嗯?”郑瑜裴哄道。
“我知晓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
你何苦为了我,委屈了自己?等你成了太子妃,那时候我若是对你有了情义,咱们还是能在一起。
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他这番话,听起来非常温柔。
他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似的。
元鲤鲤咬紧了唇,不吭声。
“驸马,你要干嘛,你松手。”她低声呵斥。
郑瑜裴没松手,依旧按压着她的手臂。
他的目光,透过元鲤鲤,望向了窗棂,似乎在追忆什么,又像是陷入某种幻觉里。
他喃喃自语,道:“我记得你六七岁的模样,那时候还是胖嘟嘟的。”
元鲤鲤不解,睁圆了眼睛看着他。
“你跟着阿爸阿妈,住在乡野之地。”郑瑜裴说。
“那个村庄,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有山有树林,风景秀丽。
我常常偷偷溜到那边去玩耍。
那天晚上,你睡得沉。
有狼狗冲我吠叫,你吓得跳起来,扑在我怀里,抱紧了我。
我当时就想啊,哪里来的小姑娘?这么香软娇嫩,让人恨不能狠狠揉搓。”
“你胆子小,趴在我身上不肯离开,像个树懒。
你阿爸骂了我几句。”郑瑜裴轻描淡写说。
“后来,你阿爸不许你靠近我了。
我每日都去那边玩耍。
我们一起捉鱼,打鸟,摘果子。
你总要跟着我,才安心。”
元鲤鲤心里泛凉。
她知道郑瑜裴有点疯癫。
郑瑜裴却不傻,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一旦失控,他会控制住自己。
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濒临失控了,元鲤鲤不敢再惹怒他。
“你不必怕我。”郑瑜裴继续说道。
“我不是洪门的人。
我是你舅舅,是郑王的次子。
我的母亲姓薛。
我父亲叫薛玉堂,是郑氏王朝第五代的长孙,也是郑家嫡系唯一的血脉。
我从小就聪明,是族中的佼佼者。
可惜老天爷不公,我没有兄弟姊妹。
我从前,也是一颗棋子。
可我不服,想要谋夺皇位,所以投靠了元家。
我原本打算先杀了元澄,夺取兵权,再图谋皇位。
可我没料到,元澄竟然不同意我登基,甚至威胁我,若敢造反,他就诛灭九族。
他是我亲哥哥,我不能违背他。
所以,我只得蛰伏。”
元澄的确威胁过他。
那段时间,郑瑜裴不仅仅忌惮元澄,也忌惮薛玉堂。
“元澄不配做储君。
他根本不适合坐在帝王那把椅子上,他不适合。”郑瑜裴又说。
元鲤鲤怔怔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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