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笺颔首，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的眼底有点沉郁，不知在想什么。
司玉藻又问他：“你怎么没穿官服，这么冷的天。”
“换件衣裳。”司砚道。
司玉藻点点头。
元鲤鲤则拿出了那枚戒指。
她摩挲了片刻，又塞入了袖口。
这枚戒指，不仅仅值钱，还关系到元鲤鲤的身份。
如果她贸然送给了郑瑜裴，万一他把它丢弃或者扔了，她就白费苦心了。
司砚沐浴完毕，换了一身衣袍。
他的衣裳是月光白色，腰束墨金绦，衬托得肌肤雪白，身形修长。
元鲤鲤看得呆住。
司砚见状，问她：“驸马怎么了？”
“哦，没事......”
“今晚吃什么？”司砚又问。
元鲤鲤心虚。
她不知道司砚发现了什么异样，她怕司砚误解。
“我让人去买了菜，一会儿叫人烧了。”元鲤鲤道，“我饿了。”
“那你吃点糕点垫补肚子。”司砚又道，“我去叫了厨房备菜。”
说罢，他亲昵揉了下元鲤鲤的脑袋。
元鲤鲤脸颊通红。
司砚去了趟昭阳殿的厨房。
厨子正在熬粥。
“驸马爷？”厨子见了他，连忙跪拜。
“我让你煮了些米粉，一会儿叫小厮端进屋里。
驸马妃今日受了惊吓，需得好好歇歇。”司砚道。
“是。”厨子应声。
司砚吩咐妥当了。
回来，他坐到了元鲤鲤的榻前，握住了元鲤鲤的手，柔软的掌心沁凉冰润，让司砚忍不住攥紧了。
他另一手从旁取了条毯子，盖在元鲤鲤的腿上。
“......我没事，阿澈你别担心。
我不怕蛇。”元鲤鲤低声道。
她抬眸，看着司砚的目光里，有了几分哀求。
她在祈求司砚的怜惜。
司砚的心蓦然就揪痛了下，仿佛被什么狠狠敲了一拳，疼痛难耐。
他的眼睛里，涌上了湿热的雾气，模糊了视线。
他猛然抱紧了元鲤鲤。
元鲤鲤的身子僵硬。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司砚喃喃，眼眶越发酸涩。
元鲤鲤不知所措，也忘记了挣扎。
司砚的声音有点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他紧紧拥着元鲤鲤。
元鲤鲤的眼角濡湿。
她感觉自己的胸膛里，似浸了水，涨涨的。
“……我从小胆子就大，什么也不怕。”她突然道，语调轻松愉悦，好像在说一个玩笑。
司砚却没有半分轻松的神态。
他的眼泪簌簌落下来。
元鲤鲤感觉到他在颤抖。
她不由伸臂搂住了他。
她的胳膊温热，贴在司砚滚烫的胸口。
司砚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衫。
她不敢推开他。
“你不要害怕。”她低低安抚他，“真的，没有毒蛇。”
“不，有。”司砚道，“有一条，它咬伤了你，钻到了你怀里。
若非你护卫及时抓住它，只怕已经死了。”
元鲤鲤心里咯噔了下。
“……我不怕它！”她急切解释。
“我知道。”司砚道，“你不怕它。”
“我怕。”她继续道。
“我信你。”
元鲤鲤有点懵。
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妥当。
她是女孩子啊，不该和司砚做这种亲密的举止。
她想推开他，却不敢乱动。
直到司砚放开了她，她才慌张道：“阿霈，这样不妥。”
司砚却不肯放开她，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卧室带。
到了卧房，他把门关上，将元鲤鲤压在墙壁上。
他俯身下来。
“……阿霈！”元鲤鲤惊骇，整个人都缩起来，瑟瑟发抖。
她越是这样抗拒，司砚就越想要靠近她。
她越是恐惧，他反而越发兴奋。
“别怕，我只想亲亲你。”司砚说。
元鲤鲤愣住。
元鲤鲤全部僵住。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司砚。
司砚也看着她，满足叹息着。
元鲤鲤的思绪，渐渐回笼。
她慢慢平静下来。
元鲤鲤能闻到司砚身上淡雅如竹的幽香，那是他的味道。
司墨和她同床共枕多年，却始终没有沾染半点属于男子的体味。
他身上总有药草清冽的香气，混合着他的体香。
他的气息萦绕鼻尖。
元鲤鲤不由痴迷。
她的双腿发软。
司砚的呼吸粗重。
她吓得睁大了眼睛。
“驸马。”元鲤鲤声音略哑，“驸马，您冷静下。”
她的脸，也绯红。
她肌肤莹白胜雪。
她的皮肤细腻娇嫩，犹如刚出壳的小奶猫。
她的腰肢盈盈纤细，他稍微用点力，就能掐断。
他突然顿住了手。
他猛然站直了身子，退开了一步。
他脸色阴沉。
他看向窗外的月亮，脸庞隐约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她：“我吓到你了吗？”
元鲤鲤摇摇头，说：“没有。”
司砚的眉梢舒展了些，道：“还好。”
他又摸了摸元鲤鲤的头，“不怕。”
元鲤鲤点点头。
她有点困惑。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头顶上，似乎想要抚摸她。
元鲤鲤的身子僵硬。
她没办法和司砚靠太近。
“驸马，我先睡了。”元鲤鲤转移了话题，道，“你去找找，万一哪里藏着毒蛇呢？”
司砚的表情，依旧是冷凝的。
他道：“没有蛇。”
元鲤鲤诧异：“真的？那你怎么知道？”
“你是我媳妇，谁也抢不走。”司砚道。
元鲤鲤抿唇笑了笑。
两人躺到了床上。
司砚翻过身，抱住了元鲤鲤。
元鲤鲤的后背绷得笔直，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心跳如雷。
“……今晚不会碰你。
你累了一天，睡吧。”司砚柔声道，“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家。”
他把她抱得极其牢固。
元鲤鲤挣扎了几次，没有逃离他的束缚。
她便乖巧趴在司砚怀里。
司砚的下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他轻嗅她的发丝。
元鲤鲤感觉他在轻轻蹭她的脸。
她的心，狂跳不已。
他的手掌很凉，却覆盖在她的腹部。
元鲤鲤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惹得她心脏狂跳。
元鲤鲤浑身的血液逆流，脑袋昏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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