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棠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看来薇薇姐的心愿要落空了。”
话落,她转身离开。
北溟仍在那间房里逗留。
“哐当!”
她刚下楼,楼梯后方就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姜清棠循声找过去,在墙柱角看到了从摆架上坠落的花盆。
她正纳闷时,耳边响起管家的声音,“姜小姐,这是……”
“不是我,我也是听到声音过来才发现的。”
姜清棠解释的同时,走至落地门窗处,往外瞥了眼。
后院忙碌的佣人来往穿梭,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可能是野猫跑进来过。”
管家说着,唤来佣人,“把这里打扫一下后,重新放一个盆栽上去。”
她问:“别墅经常有野猫出入吗?”
管家应声:“嗯,后院树上还会出现松鼠,有时候也会进来偷吃的。”
姜清棠收回视线,佣人已在清理。
管家的目光落在她穿搭上,“姜小姐身上这套衣服看起来很眼熟。”
“楼上房间拿的,穿旗袍我不太习惯。换之前征询了北先生,他说可以。”
她原还担心管家可能会说北先生没有决定权,然而下一秒,管家笑着道:“楼上那间房里的物品,老爷子要挪动之前,也是先过问的北溟先生。”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姜清棠听的困惑。
“当年尹家要从上京撤出来前,三小姐的衣服都在总统府,当时尹老几乎进不去。三小姐的衣服,还是靠北溟先生想方设法搬运出来的。”
姜清棠眉头微蹙了蹙,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您确定楼上房间的衣服是北溟先生想法子搬出来的?”
管家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我很肯定。”
姜清棠追问:“那楼上除了衣服以外,三小姐的其他物品是怎么来的?”
“除了家具跟一些摆件,其他的基本都是从总统府搬出来的。”
“轰!”
管家的回答像是在姜清棠头顶投了一个炸弹,将她炸的脑袋‘嗡嗡’作响。
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亦或是在梦境中。
“姜小姐,您怎么了吗?”
管家觉察到她的异常,关切问。
姜清棠揉了揉眉心,“没……没什么。”
地上碎裂的花盆清理干净后,管家带着佣人刚要走,她急忙唤住管家。
“姜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问下,管家您知道北溟先生还有一个长得很相似的兄弟吗?”
姜清棠瞥了眼楼梯口方向,确定没站着人后才凑近低声开口。
管家浅笑回答:“当然知道,两兄弟长得很相像,若不细看,一般人都区分不出来的。”
“那尹老跟您都能区分出两人吗?”
管家被她这么一问,怔愣了下,“老爷子应该能,换做是我……可能不行。”
“姜小姐怎么突然这么问呢?”
姜清棠摇了摇头,“随口问问而已。”
“管家,尹老要我问您,他有一个专用的铲子您给收拾到什么地方了?”佣人寻过来传话。
“您忙。”
姜清棠打完招呼后,转身离开。
管家在身后道:“在花房门后面,是老爷子自己放的。”
尹老这记性似是也不大好……
姜清棠脚步缓下来,回头看了眼,管家跟佣人已不见身影。
北溟跟北尛两兄弟,外人若是都无法细分,其中一人若是刻意模仿成另一人,那外人更区别不出来了。
回到客房后,姜清棠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啪嗒!”
窗户上似被丢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声响。
她起身上前查看,正好看到北溟站在楼上阳台跟人通话。
因为背对着她,他并未注意到她。
“她穿上阿姊的衣服,看起来真的很像她!”
“你不是一直跟我说,她才是阿姊女儿吗?那你还怕我近距离接触她?”
“我只是纳闷,阿姊当年明明生下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变成一个?”
电话一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楼上的‘北溟’语气倏然变得暴戾起来,“若真的只有一个孩子,那北柽跟陆家人,就该全部下地狱!”
“我脑子从来没糊涂过,我比你都要清醒的多!”
“她已经怀孕了,就让那个傀儡再多活几年,等孩子长大些后,再让他直接让给孩子?”
“就是白白便宜了祁家!”
话落,北尛眼底腾起阴鸷,抓着护栏的手,指骨收紧至发白。
随后又话锋一转,“我今天在阿姊的房间里,看到了一本小册子。”
“上面全是你的字迹……”
与此同时,暖风拂面,吹动茶几上的扉页。
“这件事,我会亲自解决掉,你只管掌控好你手里的军权就是了。”
北尛挂断电话后,余光扫向屋内,临近的柜子上摆放着幼年的兄弟两人跟尹家三小姐的合照
姜清棠听完,心情凝重。
北尛冒充了北溟将她从西京带到尹家,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拿出手机,想给祁斯爵发去留言,内容刚编辑好准备发送。
“嗡嗡——”
西京娱乐报头条推送——
#祁、沈两家被爆联姻#
她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的轻颤着。
“这么快……”
在病房里从不知道是北溟还是北尛口中得知沈知意跟沈知心是双胞胎后,便料到了事态走向。
但当这一切真实发生的时候,她发现情绪还是会不受控的泛起酸楚。
她最后删除了短信。
与此同时,J.K顶楼。
“祁总,祁老已经让公关下发了通告。”下属毕恭毕敬的在身后汇报。
祁斯爵捏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眼底阴翳交错。
“安排出去的探子,有回信吗?”
下属回话:“我们的人昨晚有探到消息说是北溟先生回到了哈斯。”
北溟回哈斯了?
祁斯爵眉头蹙了蹙,“一个人?”
“好像是一个人。”
“这家伙,居然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外!”
祁斯爵仰头一口喝完杯中酒,“安排下,去哈斯!”
“叮咚!”
祁斯爵换完衣服出来,发现客厅里站着几个陌生脸孔的保镖。
“祁少,我们是祁老安排过来的。”
“我身边不需要这么多保镖!”
祁斯爵系上衬衣袖口纽扣,拿起外套就要下楼,下一秒却被保镖拦下。
“祁少,祁老交代过,在您跟沈小姐订婚前,您不得离开西京。”
祁斯爵提着外套的手,指骨青筋凸·起,“呵,我要走,你们能拦得住我再说。”
话落,他就跟几个保镖扭打在了一起。
但寡不敌众,很快败下阵来。
“祁少,还请别为难我们。”
为首的保镖把他困在了卧室里,同时添了人看守。
“乒乒乓乓!”
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打砸声。
谢偃受伤后一直在静养,小溪不知去向,新来的贴身保镖也是祁老安排好的。
J.K股权哪怕他占多数,但J.K内部仍有不少祁老部署好的忠心职员。
祁斯爵身边眼下几乎无人可用!
“祁董。”
半个小时后,暂时接手J.K的祁云兴听到汇报后,上来一探究竟。
入眼便是一屋子的狼藉。
“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就永远成不了气候!”
两天前,老爷子书房对着他是这样评价自己儿子的。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
祁斯爵坐在床脚地垫上,看到他进屋,扯了扯唇角,话语嘲弄。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祁云兴眉头微拧,看向自己儿子的眼底是异常的平静。
他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后,沉声问:“你之前缠着儿媳妇那么紧,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在不该放手的时候选择放手?”
为什么放手?
是因为怕,也是不自信!
他怕自己真的会逼疯她……怕她会变成跟在祟京见到的那个疯女人一样!
两个人如果真的要疯一个,那这个人,他选自己!
“您不是一直不希望我跟她在一起吗?分开了,不正合你心意!”
祁云兴叹息一声后缓缓说道:“你跟谁在一起,原则上我都不会有太大欣慰感!”
祁斯爵抬眸,眼底是一片冷然。
祁云兴见了,也不恼,不疾不徐道:“外头人人道,祁家祖上有遗传病。”
他眉头拧得更深,冷笑,“难道不是吗?”
“你可知这个传闻是怎么传播出去的吗?”祁云兴话语沉沉,望向他的眼底情绪复杂。
话问到这个份上,祁斯爵不傻。
“是你?”
祁云兴点头,“的确是我散播出去的。”
“你图什么?”祁斯爵眼底布满不可置信。
他图什么?
祁云兴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当然是为了娶自己喜欢的人。”
祁斯爵愣住。
但一瞬后,扯唇勾起一抹讥笑:“为了温芸?”
祁云兴眸色幽幽的扫了他一眼,“我娶温芸,是为了你。”
“呵,为了我?”
祁斯爵脸上的冷笑愈发浓厚,但紧跟着又意识到了不对劲,“你不是为了娶她?”
难道是为了娶他的母亲?
可他母亲家族上面可没有精神遗传病!
他似笑非笑道:“祁云兴,你是想换个路数帮着老爷子老说服我?”
祁云兴笑了,沉声道:“我倒更希望你能推翻老爷子的固执己见,完全的掌控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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