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彻听着暗卫禀报，柳老太太疯疯癫癫，又一次指认江熹是凶手。
他眉头紧锁。
疯癫之言，他自然不会当真。
可谣言这东西，三人成虎，积毁销骨。
他担心，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会像无形的刀刃，狠狠刺伤江熹。
“可恶！”霍彻低声咒骂一句，周身气息骤然冰冷。
“加紧审问刑部侍郎！”霍彻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朕要知道，莫擎云究竟还藏着多少鬼蜮伎俩！”
他要将莫擎云的阴谋，彻底挖出来，碾碎！
“皇上息怒。”欧阳靖躬身道，“刑部侍郎已经招供，修宁王的确意图借柳家案，扰乱朝纲。臣会继续深挖，务必将修宁王的阴谋，一网打尽。”
霍彻挥了挥手，示意欧阳靖退下。
殿内只剩下他一人，他负手而立，目光深沉。
江熹，此刻又会作何感想？
她是否会因为柳老太太的指认，而感到委屈？
他想去慈宁宫，安抚她，告诉她，他绝不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
可他怕他的安慰，在她眼中，不过是虚情假意。
慈宁宫内，江熹听翠儿说了柳老太太再次指认她的事。
她神色平静，仿佛事不关己。
“小姐，那个老太婆，真是疯得彻底了！竟然又攀咬您！”翠儿气得直跺脚，“明明是她自己疯疯癫癫，胡言乱语，那些人竟然还信以为真，真是可笑！”
江熹微微摇头：“翠儿，不必动怒。”
“小姐，您还不生气吗？那些谣言，说得有多难听啊！简直是污蔑！”翠儿愤愤不平。
“谣言止于智者。”江熹淡淡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冷静。辩解是无力的，只会越描越黑。”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些人污蔑小姐吗？”翠儿焦急地问。
“当然不是。”江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要做的，是找出幕后真凶，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菀宁郡主得知柳老太太再次指认江熹，心中得意。
“我就说嘛，那个疯婆子，还是有点用的。”菀宁郡主得意地对身边的侍女说道，“看来，这谣言攻势，效果不错。本小姐倒要看看，那个平安郡主，还能得意多久！”
她更加卖力地在宫中散播谣言，添油加醋，务必将江熹的名声彻底搞臭。
“你们听说了吗？柳老太太又指认平安郡主是凶手了！”
“真的假的？上次不是说疯了吗？”
“这次不一样，这次清醒的时候指认的！说是亲眼看到平安郡主拿刀杀人呢！”
“天啊！真是太可怕了！没想到平安郡主竟然是这样的人！”
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如同瘟疫般，在后宫之中迅速蔓延。
养心殿内，欧阳靖再次前来复命。
“皇上，刑部侍郎已经全部招了。”欧阳靖禀报道，“修宁王的确意图借柳家案，扰乱朝纲，离间皇上与朝臣的关系，制造朝堂动荡。他还计划……”
欧阳靖顿了顿，语气凝重：“他还计划，在朝堂之上，弹劾忠良，安插亲信，逐步蚕食朝廷权力。”
霍彻听得脸色铁青，拳头紧紧攥起。
莫擎云的野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也更加阴险。
“立刻派人，秘密调查莫擎云入京之后的所有行踪！”霍彻沉声下令，“还有修宁王府在京城暗中布置的势力，务必查清楚，一网打尽！”
“臣遵旨！”欧阳靖领命而去。
霍彻目光阴沉，心中怒火滔天。
莫擎云，朕绝不会让你得逞！
江熹向太后请命，想要再次去冷宫见柳老太太。
“熹儿，你还要去？”太后有些担忧，“那个柳老太太，疯疯癫癫的，又指认你……哀家怕你受委屈。”
“姑母放心，熹儿没事。”江熹轻声安慰道，“熹儿总觉得，柳老太太的疯癫，有些蹊跷。或许，还能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
太后看着江熹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罢了，你想去就去吧。只是，万事小心。”
“熹儿明白，多谢姑母。”江熹感激道。
再次来到冷宫，柳老太太依旧蜷缩在角落里，神情呆滞。
江熹轻声呼唤了几句，柳老太太才缓缓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她。
“你是……你是谁？”柳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疑惑。
“老太太，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江熹，平安郡主。”江熹柔声说道。
柳老太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起。
“平安郡主……”她喃喃自语，神情有些茫然，“我……我好像见过你……”
“老太太，您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在刑部大牢里，发生了什么？”江熹轻声引导。
柳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黑暗……牢房……好多人……”她惊恐地说道，“他们……他们要杀我们……”
她的记忆，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别怕，老太太，都过去了。”江熹柔声安慰，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老太太，您还记得那天晚上，除了黑暗和血腥味，还闻到什么味道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江熹试探着问道。
柳老太太努力回忆，眉头紧紧皱起。
“味道……”她喃喃自语，“好像……好像闻到一股香味……”
“什么香味？老太太，您仔细想想，是什么样的香味？”江熹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柳老太太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很特别的香味……不像是花香……也不像是香料的味道……”她形容着，声音有些迟疑，“有点像……药材的味道……清凉的……带着一丝苦涩……”
药材的味道？清凉中带着一丝苦涩？
江熹心中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细节。
药材！太医院！
或许，香味的来源，就在太医院！
她决定，前往太医院，暗中调查，或许能找到新的线索，解开柳家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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