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空调的冷风钻进鼻腔,却压不住喉间翻涌的酸涩。
她第三次看向墙上的挂钟,秒针每跳动一格,后颈僵硬的肌肉就绷紧一分。
“你没资格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
那双眼睛透射出无情的寒冷,仿佛一切感情,都被冻结在她的内心深处。
“要我提醒多少遍?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尾音在空荡的玄关处炸开惊雷,她猛地咬住下唇。
对面镜面墙映出自己猩红的眼尾,像是被这句话烫伤般仓皇移开视线,指甲掐进掌心。
贺城轩向前半步,阴影笼住她颤抖的肩线:
“阿钰,你还在怪我当初跟白若琳……”
"够了!"
景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抬手揉了揉,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不知是冷汗还是夜风的寒意。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烦躁,但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却让她感到不适。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悄然滑过午夜。
这个时间,她本该在书房里翻阅最新的心理学期刊,或者在柔软的床上进入梦乡,为明天的学习和工作储备精力。
然而此刻,她却被困在这片狼藉中,与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纠缠不清。
贺城轩的影子在廊灯下摇曳,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她本就疲惫不堪的神经上跳舞,激起一阵阵刺痛。
景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袍的腰带,柔软的丝绸面料在她的掌心滑过,却无法带来一丝安慰。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蝴蝶,越是挣扎,就越是被束缚得更紧。
死寂中,钟声走动声格外刺耳。
贺城轩突然抓住她垂落的手腕,温热的触感惊起满背战栗:
"当年你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景钰的指尖深深掐进他手背,直到听见抽气声才惊觉松开,
“我妈妈去世时,你们像一家人在餐厅聚会...”
声音戛然而止,她盯着他的脸,那张曾经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的面孔,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
景钰突然就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那些曾经的伤痛和怨恨,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
她早就已经放下了这个人,放下了那段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
贺城轩的喉结滚动数次,伸手想碰她散落的鬓发,却被偏头躲开。
他悬在半空的手,最终落在她身后的玻璃柜上,玻璃映出他泛红的眼尾。
在景钰沉默的间隙,贺城轩误以为捕捉到了她内心的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仿佛在积蓄勇气。
今晚,他决定第一次主动卸下那层,无形的铠甲,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柔和与歉意:
“阿钰,以前是我不对,没掌握好分寸感……”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颤抖。
眼神不再如先前那般凌厉,而是蒙上了一层复杂的情绪,有懊悔,有自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这是贺城轩第一次主动揭开那段尘封的往事,直面自己的错误。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的表带,在这样的情境下承认错误,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让步。
他的自尊和骄傲,在这一刻被暂时搁置,只为了能换来她的一丝回应。
贺城轩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审判。
然而,景钰依旧沉默不语。她的眼神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波澜。
时间在他们之间流逝。
贺城轩的喉结反复滚动,水晶吊灯在他眉骨投下森冷阴影,衬衫紧贴着胸膛,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挤压胸腔里的铁锈。
他忽然抓住景钰身后的窗帘,丝绸面料在掌心拧出扭曲的漩涡,
"我是犯过错..."
他喉结滚过沙哑的颤音,指腹重重碾过她的唇。
喉间突然涌上血腥味,他猛地攥紧窗帘,直到听见布料撕裂声:
"但你也找了别的男人。"
贺城轩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说出这句话,
"我们打平了,阿钰。"
最后两个字突然变得绵软,像被雨水泡发的旧情书。
他觉得自己已经将自尊降到了最低点,只为了能换来她的一丝回心转意。
"平局?"
景钰忽然轻笑出声,她抬手指向玄关处的智能锁显示屏,夜视模式正清晰映出他此刻的表情——
眉弓因酒精作用不受控地抽搐,唇角却固执地上扬着,像极了平日里的,目中无人的矜贵模样。
他总是有本事,对他出轨的事实避重就轻,偷换概念。
却还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景钰直接戳穿他:
"贺总这套混淆视听的功夫,是在商业谈判课上学透的?"
她微微仰起头,眼神斜睨着对方,冷哼一声,
"贺总不如去澳门赌场教数学,连出轨次数都要算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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