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永超和谢晓林也赶紧跟着上去,只听中间二楼的最东边的卧室里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喊声。
伴随着的是穆怀义焦急地安抚声。
谢晓林悄悄走到门口朝里看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骨瘦如柴的女人,正在疯狂的砸着东西。
那股子疯劲,穆怀义一个壮年男人竟然都有些控制不住她。
“咦,村里人不是说他老婆下不来床吗?我看这简直是要大闹天宫呀!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迟永超在一旁小声问。
谢晓林朝他摆摆手,“不用。从咱们了解的情况来看,我推测她这应该是失去女儿后因为伤心过度而患上了精神疾病。刚刚估计是穆怀义和你争吵的声音太大吓到她了。这种程度的刺激都会发病,说明她的病情应该已经很严重了。那么咱们两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并且试图控制她,对她来说更是一种非常大的刺激。估计都时候会让她发作的更厉害。咱们就别去添乱了。”
迟永超哦了一声,和谢晓林在门外乖乖地等着。
足足过了有半个小时,穆怀义才把人哄好了。
他给自己妻子吃了药,看着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才悄悄出了门。
在门口,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众人一起到了楼下,谢晓林小声问他:“她这病了多久了?”
穆怀义抬手擦了擦脸上那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从闺女去年年底没了,她就慢慢的开始不正常了。开始是不出门,后来就怕刺激。稍微大点声,或者是环境有什么变化就发病。”
迟永超想起昨晚的广播,“那昨天晚上广播突然响了,她是不是也发病了?”
“是。我们这里晚上非常的安静。昨天那个广播一响我就知道坏事了。后来折腾到凌晨三点多她才睡下。”
谢晓林看着他,“你给她吃的什么药?”
“我自己去人民医院找熟人给她开的氯氮平。说是吃了就能平静下来。”
“这种病你怎么能不带病人去呢!这氯氮平虽然对症,但是需要根据她的状态调整的。剂量不对对身体是有很大的伤害的。而且她这种因为剧烈刺激引起的急性精神分裂,其实是很有可能被控制住甚至恢复好的。为什么不及时带她去看病!”
“我,我怕别人知道她疯了,对她指指点点。村里人的嘴,你们不知道!这事让他们知道了,就我老婆以后治好了,也得被他们戳一辈子脊梁骨!”
迟永超看穆怀义这样子,气愤地说:“你首先是给你自己活得!管别人怎么说呢。你媳妇还不到三十吧,后半辈子你就打算这么过了!无论如何,先治病再说!你们还年轻,治好了大不了就搬走!去哪不是过日子。”
穆怀义听完愣愣地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谢晓林看他这个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和笔在一旁刷刷的写了起来。
“呐,这是我在医学院的一个同学的名字和电话。他毕业后被分配在了咱们登县的三院。等通航了,你带你媳妇去找他,就说我介绍的。我回去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多照顾照顾你们,给你们用点好药。穆怀义,人这一辈子太长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他们两个出了门,身后传来的是穆怀义压抑的哭声。
第三个侦查小组成员褚爱民和于洪昌,他们两个人收拾的慢,等从宋井川家里出来的时候,人家另外两组人都跑得没影了。
“呵,还是年轻人有活力。”
褚爱民拍拍自己的肚子,“走吧。这回就让他们看看。我们法医也不是吃素的!”
于洪昌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放心,就你这肚子。没人怀疑你是吃素的!”
他们两个溜溜达达就到了村西南角那个唯一的小商店。
这个小商店应该是用村里原来的老房子改的,把原本的灶台打掉了,三间屋子打通。
西边留了一个炕,中间生着一个挺旺的煤炉子。
因为风大,炉子里的火烧的很是旺盛。
最东面是两个货架,又摆了一个玻璃做的柜台。
因为村里比较富裕,所以里面的东西还是挺全乎的。
现在都是已经快十二月份了,他们渔村不像那些种地为生的村子猫冬。
过年过节可是渔获的销售旺季,大部分船都在外面加班加点的捕捞呢。
所以今天小商店里也只有五个人在那打保皇。
褚爱民和于洪昌进了门,凑在屋里的煤炉子前烤手。
“哟,两位看着眼生呀。”
店主人上来打招呼。
褚爱民呵呵一笑,“这不是来参加婚礼吗!我们是女方的亲戚,大老远折腾来了,谁知道这婚事办不成了。更没想到这想走还走不了了!闲的实在是没事干,出来玩会!”
店主哦了一声,“哎呀,真是的。你说哪个杀千刀的,闲着没事杀我们书记干嘛!真的丧良心呀!那你们上炕坐着暖和。”
于洪昌看着柜台上的东西,随手买了一包花生一包瓜子,然后脱鞋上了炕。
打牌的都是中年男人,大家都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很快就熟悉起来了。
几个人慢慢地说起穆守善的死,都是唏嘘不已。
在褚爱民和于洪昌的引导下,大家能想到和穆守善有仇的人也不外乎是滕英杰说的那几个。
褚爱民听着觉得有点失望,渐渐地还有点困了。
正在打牌的一个大家都叫他滕老三的人,突然低声说:“唉,这位兄弟,你们两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我跟你说个事,你们帮我分析分析?”
褚爱民顿时精神了,“啥事,你说。我们两个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啥事没见过。”
于洪昌也在一旁点头。
滕老三把手里的牌放下,看着众人说:“我这昨天晚上遇到一件怪事,我觉得我可能见到鬼了!”
“啊?鬼!”
这下不光褚爱民和于洪昌惊讶,就连其他打牌的四个人也不顾上打了。
大家都一起看着滕老三,焦急地等他接着往下说。
滕老三一看自己一句话就获得了空前的关注,忍不住得意的说起来。
昨天晚上,广播响起来的时候。
大部分人都去听广播的内容了,但是这个滕老三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
他对到底是谁在广播更感兴趣。
因为他家离广播室最近,所以当其他人还在发呆的时候他已经冲进了村委会了。
于洪昌一听,想起他们几个人在广播室里做的的推测,立刻问他:“你看到屋里的人了?”
“那要是看到人了,那我不就说闹鬼了吗!”
滕老三激动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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