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他的冷漠
蒋皎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周围还是来往不断的人。
但她就好像是一个被抛弃在原地的孩子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扈允司的声音突然传来，“你要干什么？”
听见声音，蒋皎就好像突然抓住了救星一样，猛地转过了身！
——扈允司就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看她。
蒋皎微微一顿，再说道，“你……故意躲起来的？”
扈允司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只有些不耐烦地问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
其实，蒋皎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她之前表现的好像比谁都想要跟他划清界限的。
而且就好像郑夏说的那样，在他最难的那段时间中，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所以现在她跟着他，又是为了什么？
扈允司问着她，但蒋皎自己都回答不出一个 所以然来，所以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扈允司在耐心等了一会儿后，脸色越发难看了。
就在他准备直接转身走的时候，蒋皎突然又叫住了他。
然后她问，“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个饭吧？”
她这句话出来，扈允司的眉头明显皱得更紧了。
但他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干脆地转身。
蒋皎原本还在等着他的回答的。
此时他这么转身就走，她一时间倒是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扈允司的脚步更是没有停。
直到发现他的身影就要再次消失不见的时候，蒋皎这才赶紧追了上去。
最后，扈允司在一个普通的餐厅门前停了下来。
店里的老板跟他似乎很熟悉，还抬手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听见老板的声音后，里面立即有人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儿。
她脸上原本是满满的笑意，但在看见蒋皎的这一瞬间，她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了，眼睛慢慢看向了扈允司。
不知道是不是蒋皎的错觉，她总觉得女孩儿看着扈允司的眼神中甚至好像带了几分……质问。
蒋皎的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扈允司却没有管那么多，只直接问她，“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蒋皎慢慢垂下眼睛。
目光落下的地方，是扈允司那放置在桌上的手。
他的手指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修长。
但不知道是不是蒋皎的错觉。
此时她总觉得那双手上好像还有……茧子。
“你和扈声之间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最后，蒋皎只低声问道。
“我已经跟他谈清楚了。”扈允司说道，“你放心，他之后不会再影响你的生活了，你也不用担心……”
“不是。”
蒋皎却很快摇了摇头。
她这回答让扈允司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我不是为了指责你的。”蒋皎深吸口气，说道，“我是真的想要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什么……会是今天这样？”
蒋皎的话说完，扈允司倒是一下子沉默下来了。
蒋皎原本还想再说什么。
但下一刻，扈允司突然又笑了一声。
他就好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一样。
在闷笑了两声后，他才说道，“蒋皎，你现在是在同情我吗？”
蒋皎的手一下子握紧了。
“我现在又怎么了？”扈允司问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向往 的就是这样普通而平凡的日子吧？我现在不过也是这样的一个普通人，又有什么不对的？”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蒋皎却是咬着牙说道，“这……不应该是你过的生活。”
“那你觉得我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
扈允司反问。
蒋皎一下子沉默了。
倒不是因为她回答不上来，而是答案……显而易见。
扈允司看懂了她的意思。
然后，他直接转开了眼睛，“不管如何，那都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事实就是我现在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而且我已经习惯。”
“蒋皎，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扈允司的话音落下，刚才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也端着菜过来了。
她一边上菜的时候，眼睛还一边往蒋皎的身上打量着。
然后，她的牙齿慢慢咬紧了。
最后离开的时候，她还十分幽怨地看了扈允司一眼。
后者并没有理会她。
而蒋皎刚才想要说的话也应该女孩儿的上菜而被打断了。
至于怎么继续……她也不知道。
最后，他们只能默默地吃饭。
但那食物是怎么吃到嘴里，又是什么样的滋味，蒋皎却是半点也想不去来了。
他们所坐的地方是餐厅的大堂。
此时正是饭点，餐厅中的人很多。
厨房就在扈允司的身后，高压炉窜起来的火花，厨师颠勺之间诞生的烟火气。
但这一切和扈允司结合起来，却是那么的不真实自然。
蒋皎吃不下去了。
她慢慢放下了筷子。
扈允司也没再说什么，只叫了人过来结账。
蒋皎原本是想要说自己来的。
可话还没说出口，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这么说的话，可能……会让彼此更加难过吧？
至于和扈声有关的事情，扈允司始终不愿意跟她透露半句。
直到对上他那平静而冷漠的眼神时，蒋皎才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原来之前他生气冷战时，其实对她都不是真正的生气和不置理。
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冷漠。
蒋皎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在他的世界外面建筑了一道道的铜墙铁壁。
——将她隔绝在外。
他没说一句怪她。
甚至还能跟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但这样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他已经完全……将她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走出餐厅的时候，蒋皎下意识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但扈允司在往前走了一段路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她，“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他的话说完，蒋皎的脚步顿时停住了，眼睛愣愣看着他。
那眼神中，仿佛还带了几分……委屈和无辜。
扈允司在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说道，“今天在电梯里的那个，是你上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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