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是你活该
“对不起。”
蒋皎一口气将自己当时的心情告诉了扈允司。
说真的，话说出口后，她心里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或许是因为这些话在她心里堵了太久了。
又或许是因为那些事对她来说已经如同云烟，再带不起半分的情绪。
反正结果就是她已经……不在乎了。
但不管如何，在听见扈允司这一声对不起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一震！
不过很快的，她又笑了笑。
“没关系。”
话说完，她也转过身。
她回到了病房中，带着安安和乐乐一起离开了。
扈允司站着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见楼下。
不一会儿，他就看见蒋皎领着他们两个走了。
她的脚步坚定，过程中乐乐好像在说什么，她转过头，笑盈盈地回答了一声。
从扈允司站着的高度，他们的身影在他眼里都是模糊的，更不用说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刚才蒋皎的回答——没关系。
所以他们之间到了最后，竟然也只剩下了这浅薄的两句话。
可他想要的……并不是她说没关系。
但那又如何？
就好像蒋皎说的那样，两年前，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是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可能性。
所以……他怪不了任何人。
就当扈允司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冯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看着他。
这两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其实并不算少。
毕竟他和庄青之间的生意往来密切。
但关于蒋皎孩子的事情，冯然一次都没有跟他提起过。
扈允司不知道这是冯然给自己的“惩罚”，还是单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知道。
之前的见面，扈允司还能维持住自己的情绪，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此时，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冯然，“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见他的话，冯然却是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蒋皎压根就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她的回答和蒋皎的……如出一辙。
扈允司听着，倒是突然笑了笑。
冯然原本还有无数讥讽的话想要说的。
扈允司这么一笑，她的眉头却是忍不住皱了起来，再问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两年有你在她身边，应该也挺好的。”
“你想多了。”
冯然冷笑着否认，“我是她的朋友没错，我也是可以帮她解决很多经济上的困难没错，但怀孕的辛苦，和分娩时的痛苦，这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你知道她生孩子的时候有多痛吗？你知道她偷偷哭过多少次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蒋皎说孩子是她决定生下来的跟你没关系，但扈允司你要记住，她原本应该有灿烂美好的 人生的，但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你而崩坏，所以，你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不幸！”
“还好她现在过得还算是幸福，不然的话，我怎么也不会放过你的。”
“至于你……你现在孤家寡人，都是因为你活该！”
一口气将话说完后，冯然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中。
这些话在冯然的心里已经憋了太长的时间了。
其实她并没有扈允司想象的那么能忍。
这两年来，其实她无数次想要开口告诉他这件事。
但每次都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怕自己贸然说出，会破坏蒋皎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的生活。
但既然扈允司现在已经知道了，她自然就没有了顾虑。
此时终于能够将这些话说出，冯然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都通畅了，就连原本隐隐作疼的小腹此时都恢复了平静。
她甚至还转过头跟护工说了一句，“我肚子饿了，想要吃东西。”
……
之后的几天，蒋皎每天依旧会去看冯然。
但她再也没有遇到过扈允司。
他或许是出院了，或许是避开了她，又或许是他们真的这么巧，没有再遇见。
毕竟……这个世界很大，他们没有再见面，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冯然的保胎做得很好。
目前胎象已经稳定下来，每天可以下床走动，再过一段时间，或许就能出院了。
冯然已经在那里做起了表格，计划自己出去后要做什么。
蒋皎看着忍不住笑，“你也不要太激动了，医生虽然说你可以出院，但还是得注意一下。”
“我知道，我这不是先做着吗？就算出院后做不了，以后孩子生了也能做。”
她这句话蒋皎倒是没有反驳，只认真的点点头。
正好，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两下。
她一开始以为是工作消息，打开了屏幕原本是想要回复的。
但看见发消息的人后，她很快又将屏幕关上了。
“谁啊？”冯然将她的动作看得清楚。
蒋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扈允司？”
“不是。”
蒋皎否认起来倒是很快的。
冯然皱了皱眉头，随即想起了另一个人，“梁澈？”
“是他。”蒋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是，你没跟他说清楚？”
“说了，但他说，不喜欢他没关系，他还是想以追求者的身份守在我身边。”
“啧啧，这话听上去好像还挺深情的？”
冯然的话说完，蒋皎突然看了她一眼。
冯然读懂了她眼神中的警告，于是很快又将嘴巴闭上了。
“那就让他追着呗，反正你又不损失。”
蒋皎不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
之前她的确是将梁澈当成一个可发展的对象的。
但自从看了扈允司给她的那份调查资料，她总觉得有些……膈应。
这也是她拒绝梁澈的原因。
“不过说真的，你是不是还没有问过梁澈这件事？”冯然突然又问。
蒋皎回过神来，“什么？”
“就他和唐文洲之间的关系。”冯然说道，“如果你什么都没有问过，就凭扈允司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就将他给否定了，这对他来说是不是……也挺不公平的？”
“你就不怕是扈允司为了拆散你俩，故意伪造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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