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已经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男子。
男子见我们小店之中没有回答,便再开口询问:“请问,谁是活神仙,我有点事儿想要请活神仙处理一下。”
此时廖瞎子用拐杖指了指我这边,郭林道也是放下手中的茶杯指了指我。
男子这才看向我一脸疑惑:“你好,你就是这里的活神仙?那个解决了很多有关脏东西麻烦的活神仙?”
我的回答很简短:“是!”
男子捧着手中的瓷器来到柜台前,他在稍稍犹豫之后还是把瓷器放在柜台上,并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活神仙,我叫张楚一,是一个烧瓷的手艺人,我家祖祖辈辈都在烧瓷,已经烧了好几百年了。”
我点头,同时指了指柜台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张楚一坐下之后继续说:“活神仙,我手里的瓷器很邪门,只要我离开它超过十米,我就会感觉胸闷,头疼,手腕、脚腕,还有脖子上就会出现铁链勒出的痕迹来。”
说着,张楚一就起身准备给我们表演一下。
我给催命使了一个眼色,催命赶紧把张楚一摁到椅子上,我则是对着他笑着说:“你这人可真是实在,我是干这个的,你说的真假,我心里自有判断。”
张楚一点了点头。
我这才指了指桌面上的瓷器问:“这个看起来是一个老物件,应该不是你烧制出来的吧。”
张楚一“嗯”了一声道:“这瓷器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我们祖上第一代烧瓷人烧制的,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罐子,可却是我们张家烧制瓷器的起点,这罐子在我们家的地位是很高的。”
我点头:“这个罐子传承了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事儿是吧,你这是头一次。”
张楚一说:“是的,我们祖上留下的族谱中从未有过这件瓷器出事儿的记述,就算有段时间,我们家的窑厂关了,改成了给大队烧瓷,我们的族谱也没有断,一代一代的事情都记录得好好的。”
“后来包产到户,我们家又开始自己烧瓷,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都过去了,虽然没有发达,可也从未出过事儿。”
“我小时候,还调皮偷偷抱着这瓷器去河里打水,用来装抓来的鱼,后来被我爹吊起来打,那会儿也没有出这一档子事,也没有觉得这瓷器邪性啊。”
张楚一满脸疑惑地看着柜台上的瓷罐,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瓷器开始限制你的?”
张楚一说:“应该是五天前吧,我爹正式把我家的瓷窑传给我,其实我爹的年纪还正当年呢,完全不用着急把瓷窑传给我,也不知道他着急什么劲,我对象还没谈呢,就要天天锁死在瓷窑里了。”
一边说,张楚一还抱怨了起来。
我这个时候,已经把瓷罐拿在手里观察。
张楚一也不阻止我,而是自顾自地说:“不过有一说一,在烧瓷的事儿上,在我们那块儿,我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就算是我爹也不行。”
“我这一身烧窑的本事,除了我爹教的,更多是从书上看来的,还有一些是我脑子里自己冒出来的,用我爹的一句话说,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我说:“你们家世代都是烧的白瓷?”
张楚一点头。
我再说:“一直都是民窑?”
张楚一说:“从我们族谱上看,我们家的瓷器一直都没有专供给官家,要不我家到现在还是一个小作坊呢。”
“对了,我说说我爹把瓷窑交给我那天的事儿吧,他在我们村里还摆了好几桌,把给我们干活的工人,还有不少亲戚都请来了,搞得特别隆重。”
“饭间他把瓷罐给了我,说是以后就给我保管了,随后不少人给我敬酒,我那天酒喝多了,直接喝断片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我的床头就放着这个罐子。”
“然后我就想去厕所,我就发现了这一情况,我试了试好多次,才发现我能活动的范围,是以瓷罐为中心的十米,我抱着瓷罐才能自由活动。”
“这可把我给急坏了,后来我找了好些个人给我瞧这事儿,他们都瞧不出啥情况。”
“后来,村里就有人说,市里有一个活神仙,还说了好些个你的事儿,我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你这小店的位置,不得不说,你这小店现在还是有名的。”
我摆摆手说:“过奖,过奖。”
张楚一说了这么多,最关键一段的时候,他喝断片了。
他那天喝多了之后,和瓷罐子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问张楚一:“你有没有向你家人,或者亲朋好友问起有关你喝多之后的事儿?”
张楚一说:“自然是问过的,他们说,我那天喝多,是自己抱着瓷罐子晃晃悠悠回屋的,我爹怕我摔了瓷罐子,还想来扶我,还被我推了一把,险些给摔倒了。”
“回屋之后,我就锁上门睡觉了,谁也不知道,我在屋里都干了点啥。”
“说实话,我也想过很多我可能干的事儿,比如往罐子里撒尿、吐痰啥的……”
我一脸嫌弃将瓷罐放得离自己远一点。
张楚一赶紧说:“我当时只是怀疑我干了这些事儿,我醒来之后仔细检查过,我确定我没有干过这些事儿。”
我这才把罐子放回到了桌子上。
张楚一继续说:“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看……”
我接过张楚一的话道:“不多,一万块,事情我帮你解决了。”
说着,我便把二维码向张楚一推了推。
张楚一也不废话,掏出手机就给我扫了钱说:“我可都打听好了,要是解决不了,你会全额退款的,我这都录着音呢。”
我说:“嗯,录吧,录吧,无效退款。”
确定钱到账了之后,我就问张楚一:“你是咋来的?自己,还是有人陪着你?”
张楚一说:“我是自己开车来的,最近家里接了一个订单,我出了事儿,只能我爹继续盯着我家的那口窑。”
在我收钱的时候,催命就开始收拾准备出门的东西了。
所以又和张楚一说了几句话,我便道:“这样,你带路,我们去你家的那口窑去看看吧。”
“这次还是催命、廖瞎子跟着我去,徐妍、徐青一起,其他人留下来看店。”
姚慧慧问我:“我不需要处理几个案子,积累点……”
我打断姚慧慧说:“你和催命的情况不一样,你现在不需要处理案子了,你现在欠缺的不是经验,而是心境,你就在店里好好养着,没事了浇下茶宠,画画符什么的。”
姚慧慧耸肩说:“好吧,依你。”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们便出门了。
张楚一开的一辆白色的日系车,他在前面领路,我们的车子就在后面跟着。
等车子出了市区,廖瞎子才问我:“那小子身上的事儿,你是不是已经差不多清楚了,寻常人来了,你早就先要钱了,这次你要钱要的有些晚啊。”
我说:“张楚一的这个案子有些特殊,特别是他手里的白瓷罐子,更不一般,并不是因为它传承的年代久远,而是因为那罐子烧制的时候,混入了人骨灰。”
“并且里面封禁着一个恶鬼,一个不惧怕我们小店纯阳之气的脏东西。”
廖瞎子没有接着我的话,而是问开车的催命:“你瞧出点啥没。”
催命说:“嗯,看出来一些,那脏东西的魂魄和瓷罐是一体的,从某种程度来说,它已经把瓷罐当成了自己的身体,瓷又是经过阳火萃取的,所以它的魂魄已经变得不惧怕纯阳之气了。”
“说它是鬼,可它又以瓷器为身。”
“说它是活物吧,它的身体又是死物,是一个瓷罐。”
“这种情况,我没遇到过,欠缺一些经验,不过心里也有一些应对之策。”
听到催命这么说,廖瞎子笑着说:“不错,不错,成了天师之后,脑子也活了起来。”
催命问:“我要讲一讲,要用什么方法处理这些事儿吗?”
廖瞎子摇头说:“不用了,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事儿,我们早就一清二楚了,无非是引魂出瓷,再将魂魄阴化,送回地府什么的。”
催命尴尬点头。
廖瞎子继续说:“等到了那边,你先看看徐章是怎么处理的,对比一下自己心中的法子,看看还欠缺了什么。”
催命使劲儿点头。
我听着俩人对话,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随后便慢慢地睡去了。
等我们再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某个下县一个叫火土庙的村子。
村子是在一片土岭子附近,这里很多土岭子上还有几十年前村里人留下的窑洞。
不过现在村里已经没有人住窑洞了,每家每户都是红砖大院。
一到火土庙村,我的困意全无,整个村子的纯阳之气强得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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