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和白清叙多有熟悉，想来并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谢听晚话还没有说完，顾昀便点了点头，认可道：“说的不错，事情的确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帮派名叫虎头帮，其实就是一个走野门路的小帮派，不分善恶，只要有银子什么都愿意做。”
“十几年前，虎头帮领头的还是山贼，就在京城附近的云禾山，那里你应该很熟悉。”
顾昀意有所指，谢听晚瞬间了然，因为广林寺就在那里！
“云禾山上曾经有一帮山贼，无恶不作，最后被本王的父亲亲自带兵剿灭，却没想到还残留着一些火苗。”
“他们不肯罢休，重新组织成为了虎头帮，只要给银子，便是连刺杀朝廷命官这样的事情都愿意做。”
只不过，也没什么人愿意去找他们。
这种草台班子没什么本事，只有一身蛮力。
谢听晚听着，越发觉得这里面有门路，她猜测：“十几年前，我爹纳了方姨娘入府，我那时还不知晓，后来也是听我娘说起时才知道，方姨娘出身三教九流，身家并不清白。”
“她认识很多江湖上的朋友，才不能留她在尚书府。”
“我娘担心，她会对兄长下手。”
现在想来，方姨娘或许很早就认识虎头帮。
当初的救命之恩可能也是她专门为女儿设计出来的。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十几年后谢听晚会被赐婚嫁给沈墨离。
这才有了这一场悲剧。
“你说的这些，想要证据很简单。”顾昀打了个响指，很快便有暗卫将一个黑衣人带到谢听晚面前。
她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之前那个想要动手动脚的混账。
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我问你，虎头帮和方芝兰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晕晕沉沉，听见这句话，整个人打了个寒颤，猛地清醒过来：“方什么？”
“我不认识啊！”
“别装死！”松风眼眸精光一闪，冲着他的腿窝处踹了一脚。
这一脚下去，黑衣人只觉得自己的腿都快断了，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偏偏这个时候，没人愿意搭理他。
“我再问一遍，有没有关系？”松风手段越发狠戾。
其实他们不需要这么费事，淮南王府审讯犯人的时候是有很多手段。
要多严酷就有多严酷。
像这种山贼出身的小帮派，只要尝试过一两样，就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不过，松风也存了点心思，她已经被王爷送给谢夫人。
想必对方在王爷心中很有份量，那便不能吓到这位夫人。
顾昀似乎看出她的小心思，挑挑眉，微微颔首。
松风立刻心领神会。
很快，暗卫便又提来一个黑衣人，随后问了同样的问题，如果不回答，便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都不愿意开口，这个时候就有的选择了。
松风动作很是麻利，手起刀落之间。
一颗人头已经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最终停在柳如玉脚下。
可她一点都不害怕，反倒是有点担心谢听晚。
谢听晚闻见血腥味，虽然有些想要躲避，但她还是强忍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啊——”
刚才那个倔强的黑衣人立刻承受不住，胃里翻江倒海。
没忍住将自己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一股恶臭在屋内弥漫开来。
松风知道自家主子有洁癖，赶紧打开窗户通风。
顺便将这个罪魁祸首一并扔了出去。
“说不说，如果不说的话，你们兄弟两人就一起去见阎王吧。”
黑衣人哪里还敢拒绝，他小命都快没了。
自己去死和眼睁睁看着别人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这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他吓得屁滚尿流，赶紧将事情说了出来：“那个方芝兰，是我们家老大的相好！”
“什么，她怎么可能和你家老大扯上关系？”谢听晚眉头皱起。
不是她愿意相信方氏，而是谢父就算再是个提不起的阿斗，也不至于找一个花楼女子。
他能带回去的，不说身家清白，至少也得是干干净净的。
若是这样的话，那白清叙的出生不就存了疑点吗？
柳如玉听得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大脑飞速旋转：“该不会，那个白清叙的亲爹就是虎头帮的老大吧？”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黑衣人不敢隐瞒，乖巧地点了点头。
“首先，方氏和你们老大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到底出身何处，虽说是三教九流，但也应该有一个具体的去处才对。”
“另外，方氏和你们老大在一起的时候，腹中是否有孩子？”
谢听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对这些事情根本不关心。
现在仔细想来，有很多细节都对不上。
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方氏进府时，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孩子。
如果有的话，那谢父是否知情？
该不会，方氏能进府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吧？
谢听晚身子一颤，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她七八岁的时候，爹娘曾经因为纳妾吵过一架。
谢父虽然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但还是不肯满足。
但谢母说得也很明了，纳妾可以，但是绝不能生孩子。
彼时，她外祖父一家还很强大。
就算是谢父也得给点面子，更何况那个时候谢母还生下了一对儿女。
不管这两个孩子的资质如何，在当时已经算得上对的起谢家。
谢父无奈之下只能妥协。
紧接着没多久，他就带回来一群女子，其中就包括这位方氏。
方氏刚开始并不算受宠，但在府内的待遇却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才引得谢母出手算计。
也正因如此，她早早的离开了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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