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雪轻声回话:“是少爷吩咐我的。”
“他说在他回港城这几天,让我跟在您身边,听您的吩咐,您有什么事他也能及时知道。我到的时候您已经睡了,我跟佣人说明了情况,佣人便安排一间客房给我住下,想等明天再告诉您。”
“我刚才觉得口渴,要下楼倒杯水,经过您房间,听到有动静,以为您出什么事了,所以才大胆闯进来叫醒您。”
“……哦。”
虽然是沈舒白让她来的,但她家的佣人根本不认识她,居然这么容易就让她住到她的家里,这安全意识也太低了。
谢枝韫呼出口气,平复心情,对她一笑,“我没事了 ,谢谢你行秘书,你也早点休息吧。”
行雪应了一声“好”,然后离开她的房间。
谢枝韫倒回床上,抬手按住自己还在飞快跳动的心脏。
这是她最近第二次做被人推到海里的梦 。
一次比一次真实,然而事实上,她连旅游度假都不会选海边,对海也没有什么憧憬。
真是奇怪。
谢枝韫没了睡意,索性拿着手机上网搜——梦见自己被人推进海里是什么意思?
很快就跳出来一个解梦,说可能是因为情绪压力太大。
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跟沈舒白的事,就是她负面情绪的来源。
之后一整个晚上,谢枝韫都睡得不深,早上起床她既感觉头疼,又感觉小腹悠悠的,到了公司就发现自己来大姨妈了。
她这次因为生病,已经快三个月没来大姨妈,突然来了,肚子特别疼。
谢枝韫忍了忍,忍不了,只得让新招的小助理去楼下药店帮她买盒布洛芬——她以前不会痛经,没吃过止疼药,抽屉里没准备。
吃了药,她才算缓过来,但后面又连续开了两个不太顺利的会,以至于她的心情差得要爆炸。
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水逆了,怎么做什么都不顺?
行雪跟她来公司,为她泡了一杯红糖姜茶,观察到她的脸色不好看:“小姐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
“没事。”谢枝韫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转嫁到旁人的身上,端起红糖水慢慢喝着。
乱七八糟地想,她肯定是被沈舒白“诅咒”的。
无缘无故安排也个人跟着她,说什么以防万一,结果她就这儿也出事,那儿也出事。
平时才没有这么多事。
谢枝韫重重吐出一口气,感觉就像遭遇了南方的“回南天”,每一丝空气里都带着黏糊的湿潮,吸进肺里,连血液都变得泥泞不爽快 。
而这种心情在下午时,更是达到了巅峰——
谢氏集团贪污案,并不随着谢枝韫的无罪释放而彻底结束。
谢竹语陷害谢枝韫的行为更加恶劣,这个案子在网上的热度始终居高不下。
因而,特事特办,流程走得很快,一个月便进入法庭阶段。
谢枝韫都不知道会这么快,还是顾岘亭打来电话告诉她,她才知道案子已经有结果了。
彼时她刚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见完客户,步行回公司,一边与行人擦肩而过,一边问。
“怎么判的?之前咱们说至少要判十年的有期徒刑,猜对了吗?”
顾岘亭的嗓音听着很沉:“猜错了。”
谢枝韫此时还没太在意,以为只是些许出入,又问他:“那是怎么判的?”
顾岘亭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判了两年。”
谢枝韫脚步蓦地一顿:“什么两年?”
顾岘亭重复:“谢竹语判了两年。”
“谢竹语一共才判两年?”
荒谬!
谢枝韫瞬间就不冷静了,直接在京城CBD中心的大马路上就开始质问:“凭什么?当初我在里面的时候,都说我至少会被判十年,凭什么轮到她就只要两年?”
不止,顾岘亭还有下一句话:“而且她现在怀孕了,按照法律规定,犯人在怀孕、分娩、哺乳期间暂予监外执行,而监外执行的部分是计入总刑期的。”
“也就是说,她怀孕、分娩、哺乳期加起来一共23个月,而她被判了两年24个月,加上她已经被拘留1个月,这1个月也是计入总刑期的。”
“等于最后,她不用被收监。”
再简而言之一点就是,谢竹语一天牢都不用坐!
谢枝韫无法接受。
她气得肚子都疼了,捂着抽痛的小腹,口不择言道:“这么说犯罪是没有成本的?那我也去偷别人几个亿,反正只是蹲两年牢而已!”
顾岘亭皱眉:“枝枝,不要乱说话,从法律层面,这个量刑绝对是公平公正的。”
“公平公正判两年?她偷了那么多钱,她还陷害我,这些都不用付出代价吗?”
顾岘亭解释给她听:“首先,谢竹语是从犯。”
谢枝韫:“她从谁的犯?谢志谦?”
“池晟。”
顾岘亭道,“谢竹语说自己只是帮助池晟转移的公款,池晟也承认他才是主谋,加上这些钱走的都是池晟的账户,所以谢竹语被认定为从犯。”
“……”
有趣。
谢枝韫都没想到池晟居然肯替谢竹语背这种要命的锅。
还挺恩爱。
她深吸了口气,肺腔里那种黏糊感更加强烈了:“就算她是从犯,你之前不是说,池晟作为从犯可能会被判五年吗?为什么谢竹语是从犯才两年?”
“因为谢竹语还有重大立功表现。她说出池晟一个杀人抛尸案,这个案子在她说之前,警方并不知道,法院认为她有重大立功表现,所以又给她减轻了刑罚。”
杀人案?
谢枝韫一头雾水:“池晟杀了谁?”
顾岘亭却没有回答,反而问:“你在公司吗?”
“在啊。”
“我现在过来找你。”
谢枝韫放下电话,不知怎的,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她马上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想看一下完整的庭审情况。
然而因为上次她的庭审造成了很大的社会舆论——虽然是正面的,但司法不能被过度娱乐化,所以谢竹语这个案子并没有公开庭审,也查不到池晟杀了谁?
谢枝韫只能耐着性子等顾岘亭来告诉她,在这期间,她想先处理工作,可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
等了一个多小时,顾岘亭终于来了。
那会儿已经是下班时间,他还从餐厅打包来了晚餐。
“我今天下午做了五个小时的手术,什么东西都没吃,饿得很,你先陪我吃点东西吧。”
谢枝韫没好气道:“听到谢竹语只被判两年,甚至还不用坐牢,我水都喝不下,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本来就烦,现在不只烦,还很憋屈。
顾岘亭将她桌上的文件都收到一旁,把饭盒一层层打开摆好,递给她筷子,难得强势:“不行,你不陪我吃,我就不说。”
谢枝韫拿他没办法,接过筷子,接过白米饭:“行行行,吃吃吃。”
她胡乱扒拉了两口,“所以她凭什么只被判两年?池晟又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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