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侯夫人在说什么。”
聂康顺强作镇定,一边说着,一边朝葛舒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葛兄,你说我昨夜可曾来找过你?”
葛舒正要开口,忽然肩头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对着聂康顺破口大骂:“你个狗娘养的东西,竟然害我!你成天跟在严潇身边当狗,被他呼来喝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恨不得他死!是不是你推严潇落水的?”
话音未落,葛舒已经冲到聂康顺面前,猛地一拳砸在他脸上。
“砰!”
聂康顺应声倒地,鼻血瞬间涌出。
他抹了把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甘示弱地扑上去反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桌椅翻倒,场面一片混乱。
捕头用目光请示梁宏恺是否需要阻拦,却被秦妙惜轻轻摆手制止。
她满意的看着互殴的两人,低声解释道:“让他发泄一下也好,憋了一肚子怨气,说不定能打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梁宏恺会意,示意衙役们稍安勿躁。
秦妙惜悄声对紫烟吩咐了一句,紫烟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客房。
屋内只剩下拳脚相击的闷响,和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就在这时,聂康顺忽然抓住葛舒的衣领,将他狠狠撞向墙壁。
葛舒吃痛,却趁机一脚踹在聂康顺的膝盖上。
聂康顺踉跄后退,撞翻了案几,桌上的茶盏摔得粉碎。
“你个小人!”
葛舒喘着粗气,指着聂康顺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严潇没来青源学府时,你是学府的一甲,自从他来了以后,你再没得过一甲,永远都排在他后面。不仅我嫉妒他,你更嫉妒他,你恨不得……”
话未说完,聂康顺突然暴起,一拳打在葛舒的腹部。
葛舒闷哼一声,却死死抓住聂康顺的手腕:“怎么,被我说中狗急跳墙了?大人,我抓住他了,严潇肯定就是他害死的。”
聂康顺脸色铁青,挣扎着想要挣脱:“你胡说!我……”
“你什么你?”
葛舒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你敢说你不嫉妒严潇?你敢说你不恨他抢了你的风头?”
聂康顺面色铁青,狠狠地瞪了葛舒一眼,随即转头看向梁宏恺,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委屈:“大人,学生与本案毫无关系,还请您将这个无赖带走!”
不等梁宏恺开口,秦妙惜忽然轻笑出声,笑声清脆却带着几分讥讽:“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缓步走到聂康顺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你以为丑时避开店小二,悄悄来找葛舒,就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她啧啧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你错就错在不该用迷药。虽然当时将葛舒迷晕了,却也把证据留了下来。”
聂康顺的脸色骤然大变,几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秦妙惜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屋子的空气不怎么好,你们闻到什么气味了吗?”
梁宏恺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啥也没闻到。
秦妙惜无语望天,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醉梦散"可是稀罕物啊!聂康顺,你说是吗?”
“侯夫人,你在说什么?什么醉梦散?”
“醉梦散味道无色无味,但却有个弊端——那股药力经久不散,容易招......飞蛾。”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嗡嗡声从窗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紫烟手拿着一个打开的麻袋,十几只飞蛾正扑棱着翅膀,朝着屋内飞来,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般。
梁宏恺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挥了挥手,试图驱赶那些飞蛾,然而那些飞蛾飞了几下就像嗅到了什么美味,纷纷朝着聂康顺扑去,不多时就将他团团围住。
秦妙惜轻笑一声,指了指聂康顺的袖口:“聂公子,你看!是不是因为你沾染了太多"醉梦散",才如此招飞蛾的喜欢?”
聂康顺脸色骤变,下意识地用手驱赶。但是他的动作却引来了更多的飞蛾,它们死死的落在他身上,赶都赶不走。
屋内众人目瞪口呆,就连葛舒也忘了愤怒,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聂康顺愤怒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妙惜慢悠悠地说道:“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而是你自己做了什么。梁大人,想必是聂公子的客房中还有醉梦散,只要带着飞蛾去他房里查看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他。”
聂康顺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最后变得一片惨白。
梁宏恺也算看出些门道了,虽然不知道秦妙惜是如何得知聂康顺丑时去找葛舒,也不清楚她为何断定迷晕葛舒的是醉梦散,但他非常配合地挥手示意衙役去聂康顺房中搜查。
“站住!你们没有权利随意进入我的房间!”
聂康顺忍不住朝门外大喊,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店家!我是你们山海楼的客人,你们难道不应该保护客人的隐私吗?”
秦妙惜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转头对紫烟低声嘀咕:“现在的学子都啥身份?这么蛮横的吗?竟然异想天开地阻拦大理寺办案,这话他该去找皇上说啊!”
紫烟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看了聂康顺一眼,淡淡道:“也可能是脑子有问题。”
秦妙惜:“……”
她无奈地扶额,这丫头真是能把天聊死,让她咋接话呢?
衙役很快带着飞蛾出去搜查,不多时便返回,手中多了一个油纸包。
“大人,这是在聂康顺房中找到的。”衙役将油纸包呈上。
梁宏恺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小撮淡黄色的粉末。
秦妙惜凑近嗅了嗅,唇角微扬:“果然是"醉梦散"。聂公子,你可能不清楚,京城里能买到这药的地方不多。巧的是,我恰好知道其中一家药铺的掌柜,对每位买主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聂康顺:“要不要请那位掌柜来认一认,是谁买了这瓶醉梦散?”
聂康顺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后,他抿了抿干裂的唇,无奈的苦笑一声,“侯夫人,您误会了,自从来了京兆以后,我就经常失眠,这醉梦散是我自己用的。”
秦妙惜瞥了他一眼,“我刚刚好像忘说了,服用过醉梦散的人……”
聂康顺骤然打断他,“侯夫人,我丑时根本没有去找过葛兄,那时候我还在温书,店小二也可以给我作证。”
店小二早已被这一波跌宕起伏的反转看懵了眼,半天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嗯,聂公子的确在丑时要了碗清汤面,是我送进屋的。”
聂康顺得意地说:“侯夫人,现在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吗?”
秦妙惜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紫烟,将鹤顶红拿来给聂公子灌下去。”
她笑吟吟的说:“醉梦散其中有一种药能解鹤顶红的毒性,我还是好奇聂公子买来的醉梦散是不是真的自己用。”
聂康顺:“……”
这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眼看着紫烟拿着那个小瓶子越走越近,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紫烟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意识,一手掐着他的下巴,另一手推开盖子,拿着瓷瓶就往他嘴里怼。
感觉到有液体流入嗓子里,他惊骇欲绝的大喊:“我没用过醉梦散,快!快帮我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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