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宁却接话道:“我说八弟,这弹琵琶的女子莫不是被你给伤了吧?”
顾延潇脸色一变,立马看了一眼虞归晚,再瞪着顾延宁道:“三王兄莫要胡言,我岂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人家的心上人就在身边,三王兄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归晚优雅地夹起一片青菜细细咀嚼,顾延宁瞥了一眼虞归晚,笑着对顾延潇说道:“八弟不是最爱妖娆美娇娘么?这弹曲的女子说不定是位绝色佳人呢!”
顾延潇俏脸涨红,很是不悦:“三王兄若喜欢,直接将那女子带回去便是,我心里只有归晚,对其它女子无半分兴趣。”
虞归晚刚抿了一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便听到顾延潇大胆地宣言,忙失态地捂胸“咳咳……”。
顾延卿体贴地安抚她的背部为她顺气,开口说道:“八弟喝多了,休要胡言乱语,看你把归晚吓得。”
顾延祚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不动声色,顾延宁却看着几人一脸的好整以暇。
“我没喝多!”顾延潇立马反驳,他才小喝了几杯而已:“归晚你没事吧?”
顾延潇紧张地看着虞归晚,碍于中间有个人,干脆起身走近虞归晚,看到洒在桌面的茶水说道:“归晚你是不是喝茶呛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明明是关怀的话硬是被他说变了味。
“里面的客官要听曲吗?奴家可为客官弹奏一曲!”门外一女子娇柔地声音响起。
“去去去,没那心情!”顾延潇正心疼虞归晚呢,哪有心情听人弹曲?
“唉!八弟,你没心情不代表我们也没心情哪?让她进来弹唱一曲罢!”顾延宁不以为意道。
门立即被打开,一个身形似弱柳扶风的女子抱着琵琶袅袅走进,盈盈一礼道:“各位客官想听什么曲?奴家可弹奏。”
虞归晚蹙眉看向女子,清丽的面容,阿娜的身姿,再加上这样娇柔的声音,不由地让人心一酥,虞归晚美眸微眯:这女子是何身份?
女子只淡淡一眼扫过在座众人,便又垂下了头。
“姑娘随意便可!”顾延宁大掌一挥道。
女子临门而坐,正对着众人,刚好距离顾延卿和虞归晚最近,顾延潇已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喝酒吃菜。
哀伤的琵琶声响起,女子和唱道:“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虞归晚黛眉紧蹙:这里的每一个男子不说身份尊贵,单他们的容貌和气度皆不凡,这女子的眼中竟无惊艳或惊讶。
而且虞归晚现在未戴面纱,以她的容颜,任是女子亦不可能只一眼便别过……还是她见过比自己更美的女子,所以丝毫不觉得有何惊艳?
“七弟、八弟以为这姑娘的曲比之虞小姐如何?”顾延宁突然询问顾延卿和顾延潇。
顾延卿墨眉一敛,睨了眼弹唱的女子不语,顾延潇一愣,显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女子哀怨地吟唱,眼眸尽是哀伤和痛苦。
“这姑娘被抛弃了很是哀伤,三王兄若是看上了这姑娘,不如收了房,也算给了这姑娘一个归宿,岂不皆大欢喜?”顾延潇终于说了句有人性的话。
“八弟言之有理!”顾延祚突然附声道。
顾延宁却瞪了顾延潇一眼道:“在座唯七弟和八弟还未娶妻,可以考虑先纳个侧妃!”他这是觉得此女配得上侧妃的分位。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女子凄怨地唱着,不知是否忆起了伤心往事,面上已流下两行清泪。
若是寻常男子见此一幕,想必早已心神俱碎,怜惜之情满怀,恨不得将佳人好好疼惜;不过在场的几个男子都不是普通人,且都见过各种美貌佳人,看样子并未有所心动。
女子停止了弹唱,却蓦然抽泣了起来,低垂着头,捻帕轻拭,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座的欺负了她。
“你这是做甚?”顾延潇一脸不解,弹个曲怎么哭了?还哭得如此伤心?
“八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看见人姑娘哭的如此伤心怎么也不安慰几句?”顾延宁揶揄道。
“我又不认识她,凭啥叫我去?三王兄很是知晓姑娘心思,不如你赶紧叫她别哭了?”顾延潇反驳道。
顾延祚由始至终自顾自饮,好似其它与他无关,顾延卿眼中只有身边的佳人,只是偶尔抬眸瞥一眼说话人。
唱曲姑娘抽泣出声道:“奴家走投无路,求公子施以援手,奴家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这次姑娘竟是朝顾延卿一磕头。
顾延卿墨眉微蹙,高贵的修养和仁义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哀求自己的姑娘:“姑娘遇着何时?”他从曲中听出弹曲人的哀伤和凄怨,觉得应是‘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故事,但姑娘却求人相救是何意?
虞归晚看着姑娘,面上已没有表情,这个姑娘的出现太奇怪,言行更奇怪,即便她真有难处,为何这么多英俊男子在此,她偏偏求定王?
若是只因定王距离最近,那自己不也是相同距离吗?而且自己是唯一的一个女性同类,女性一般感性且同情心泛滥,她若求助自己不是更容易成功吗?
姑娘满目悲凉地望了一眼定王,又捻帕轻轻擦拭了泪珠,好一个柔弱女子惹人垂怜!
“你若是遇着什么难事大可说与我们听听!”顾延潇见着姑娘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立马柔软。
姑娘这才娓娓道来,说她父母在世时为她定了一门婚事,原本未婚夫对她很是中意,后来因着她家道中落父母离世,她便寄宿在未婚夫家,待她及笄并完婚、
不想未婚夫却移情别恋爱上官家小姐,说她的身份已不配做她妻,竟要将她贩卖给人牙子,好在她连夜逃出。
顾延宁一脸认真地听姑娘诉说,顾延祚执着酒未杯看姑娘一眼,亦不动声色。
“岂有此理!”顾延潇一听便怒火中烧,一拍桌子震得杯碗哀鸣,丝毫不在意道:“那种势力的男人不要也罢,姑娘就不必再念着了!”
顾延卿却放低的语调问道:“姑娘既已逃离,是在担心你们的一纸婚约吗?还是有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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