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只公野鸡,完完好好地被李居安提着翅膀,拎在手里。强健有力的腿还在使劲蹬着。
赵大爷哈哈大笑,李居安和陈向前也惊喜,心中十分满足。
这半个多月以来,驯鹰之事颇有进展。估摸着再过些日子,就能去戈壁试试岩羊,一试身手。岩羊皮,在镇上极为畅销,其价值远超寻常屯户人家所养的羊毛皮,物以稀为贵。
那些喜好猎奇的客商,不辞辛劳地穿梭于各个屯落之间,只为搜寻那些在镇上难得一见的新奇之物。
夜幕低垂,赵家老宅的灶房内,柴火熊熊,锅中的水已沸腾翻滚。
李居安手法娴熟地处理着刚捕获的公野鸡,他利落地割喉放血,拔去羽毛,随后剖开鸡腹,清理内脏。那些新鲜温热的内脏,成了两头猎鹰的佳肴。它们拍打着翅膀,兴奋地享用着这顿美餐,没两下就把公鸡的内脏分了个干净。
李居安将处理干净的公野鸡,递给赵大爷,炖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石锅烧鸡。
野鸡肉质紧实,不是后世那些养殖场的鸡能比的口感。大腿肉紧致还嫩滑,一口咬下去,口腔内爆开鸡汁。
三个人哈着烫口的炖鸡肉,都不舍得将鸡肉吞下。
赵大爷瞅着李居安的两头猎鹰,还有地上趴着的猎狗,说道:“李炮,养这群狗可不容易呐,得费老多肉。”
“可不是么。”
李居安与陈向前并肩行进,在来青稞地的路上,他们不仅驯鹰,更有猎狗组成的队伍,巧妙地进行着一场场围猎。这些猎狗无需主人的频频催促,领头的猎犬自会循着猎物留下的微妙气息掐踪,帮狗赶杖的赶杖,截仗的截仗。
李居安只需听猎狗们那急促而充满激情的吠鸣,便能提枪出击,给予猎物致命的一击。
尽管世人常言猎狗食肉为多,但实际上,它们几乎是自给自足,且在狩猎的同时,顺连带还把猎人的口粮一道给挣了。
李居安将枣红马牵过来,拴在门外边的木梁上。枣红马背上驮着不少卸下来的肉,多是狍子肉,还有犴子肉。还有一只好大的犴子鹿角,威猛的很,瞅着能有七八个开叉。
赵大爷看得眼热,连连点头说道:“山林里还得是猎狗猛。但要是来咱们戈壁滩,这些猎狗怕是得饿肚子。”
陈向前和李居安仔细听着。在他们听到青稞地的严酷戈壁环境后,都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赵大爷说着戈壁的故事。
青稞地这块属于戈壁滩,其边缘与葱郁的草原相接,又荒漠、半荒漠地貌交织,裸岩戈壁更是为其添上一抹苍凉。
在这片复杂多变的地貌间,除了岩羊与雪豹的身影,最常见的,莫过于那在地面上疾速穿梭的沙蜥。它们背部覆满了黄褐色或灰褐色的鳞片,行动迅捷而稳健。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李居安忽闻远方传来几声悠长而凄厉的嗥鸣。
陈向前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戒备:“边上还有青皮子呐?都追到这来了?”
他在屯子里逗留的这几日,早已耳闻李居安与青皮子之间那段复仇与逃亡的故事。狼眼睛围攻猎户失败后,消失不见,但猎户们都知道,狼眼睛不会这么甘心。
狼记仇心强得很,心眼子也小,一旦吃亏,定会复仇,更何况李居安那趟进山,那么多猎户都跟着进去。
狼眼睛复仇的目标群体很大。
赵大爷瞅着烟锅袋子,呵呵笑着说道:“这片没有狼群,是豺群。但要咱说啊,这片地的豺算个屁!要真是碰上了独行侠,那可遭了殃。”
在那辽阔无垠的戈壁滩上,一群豺以不小的规模栖息着,它们的领地边缘,常有岩羊等健壮猎物的踪迹。豺,天生便是群居的高手,它们的群体,少则十三四只,还有更庞大的数目。
夜幕低垂,戈壁滩被一层神秘的夜色轻轻覆盖,豺群便在这幽暗中集体出没,仿佛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实则是在寻找着下一顿的美餐。这群豺之间,分工之精细,令人叹为观止。
有的豺立于高处,目光锐利,四处眺望,扮演着警戒者的角色,它们的存在,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动静都难逃法眼。当地人为了避免碰上豺群,不会独身离开村落太远,都在村落里抱团。
陈向前问道:“赵把式,啥是独行侠?”
赵大爷深吸一口烟锅袋子,眯着眼吐出烟圈,笑呵呵说道:“这独行侠你们提枪的熟悉啊,国熊呗。”
国熊,当地人唤它为戈壁熊。这生物,作为棕熊家族中的一名隐秘成员,尽管其体重未及三百斤之重,看似并不魁梧,但这戈壁上的精灵,却拥有着超乎想象的灵动与敏捷,短距离内的爆发力,足以令人叹为观止。
相较于那些以速度见长的草原健将,戈壁熊的奔跑速度或许略显逊色,平均时速仅徘徊于三十公里左右。但它们脚掌宽广,后腿强健,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锋利且坚韧的爪尖,深深嵌入沙土之中,每一次蹬踏都展现出惊人的抓地力与瞬间的爆发力,让短距离内的冲刺变得迅猛无比。
戈壁熊的身体结构十分优异,能凭借扭转身体来躲避危险。
李居安在冬日常刷熊仓。哪怕是冬季,在最好猎杀的天仓里,狩猎棕熊难度都很高,猎狗有很大几率伤亡。现在戈壁的国熊在裸岩地形这片溜达,指不定啥时候出门就撞上了。
陈向前倒抽一口凉气,说道:“戈壁熊呐?这玩意儿一巴掌下来,我天灵盖都能被打掉。”
戈壁熊战力极强,连野狼群都敢杀,格斗技能也很强,它们的前臂宽阔有力,手掌又大又宽,战斗的时候还会直立起来,有一双肉掌对敌人发起猛烈的暴击。
尤其是当戈壁熊陷入极度饥饿的绝境时,它们变得异常狂暴,嗜血成性,为了那一线生机,不惜向任何踏入其领地的生灵发起不顾一切的攻击。它们四颗犬齿,尖锐如刃,能够轻而易举地撕裂猎物的坚韧外皮,直取要害。
赵大爷望着远方,悠悠地叹了口气,缓缓摘下那顶已陪伴他多年的狗皮帽子,随后将袖子轻轻卷起,露出了几道陈年旧疤。
李居安虽已有所准备,但当他目光触及赵大爷袖子下那触目惊心的景象。手肘处竟露出一截白骨,森然可怖,以及后脑勺上隐约可见的斑驳伤痕时,心中仍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震撼。
老爷子的后脑勺有陈年旧伤,头皮整个被撕掉一块,都能看到头骨露出的痕迹。
李居安和陈向前深吸一口气,背脊窜起凉意,鸡皮疙瘩都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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