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婚事,陛下和本相都不会同意,怀南公主,你们北周若是想要联姻,可选其他人,或是你们北周嫁一位公主过来,我朝必定厚待。”
彼方馆的议事堂中,两人分别对坐,谢知行很不容商量的语气,告知他的态度。
怀南公主也不愿意啊,但是那仇天合太过狡猾,此事陷入被动,也由不得她反对了。
但如仇天合所言,此事谢知行不同意,不好办了。
她不解道:“谢相,本宫可否一问,为何既然贵国也赞同联姻,安平县主却嫁不得我朝皇子?”
谢知行对此,一时不语。
怀南公主见他不语,自顾道:“听闻安平县主乃谢相姨妹,莫非谢相怕姨妹嫁去我大周会受委屈?所以舍不得?若是如此,谢相放心就是,大周定会善待她。”
谢知行淡淡道:“并非此意,只是她确实不合适。”
怀南公主看出来了,谢知行不想详说,想起刚才景安君的话,那安平县主确实是有问题的,她虽好奇,但也不好追问别人不愿说的事情。
她只叹了口气,无奈道:“谢相,此事合不合适,已经不重要了,也不怕告诉谢相,此事我刚从景安君那里知道,这事儿非我之意,是景安君执意促成的,”
“你不赞同安平县主嫁到大周,我也不赞同大皇子作为联姻之人,但景安君已经起了头,看他稳操胜券的架势,必定做了后续安排,怕是不好回转了。”
谢知行抬头看着面前与姜婠有些相似的女子,凝眉不语。
片刻,谢知行问:“贵国大皇子在何处?”
怀南公主道:“正在彼方馆之中。”
顿了顿,她又道:“说起他,有件事,本宫要给谢相赔罪,大皇子胡闹,早前悄悄先一步来了贵国,让人散布了一些对谢相夫人不好的流言,是本宫管教不善。”
这件事涉及安插暗探,只是暗中不好搬上台面的事情,她其实不必特意赔罪,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
但她还是赔罪了,这是她与雍国交好的诚意。
谢知行也有些意外,意外之后淡淡道:“流言伤害的是内子,做错事的是贵国大皇子,怀南公主不该赔罪,也不该跟本相赔罪,而该让贵国大皇子,和内子赔罪。”
怀南公主面露难色,道:“这……怕是有难度了。”
谢知行不屑道:“那就免了。”
谢知行的语气不算好,毕竟涉及姜婠。
怀南公主听出来了,想到据她所知谢知行对妻子的宠爱和情深,倒也能理解谢知行的情绪。
她也是懒得搭理这些宇文峥的烂事儿的,但作为大周的公主,做任何事情,都得先维护大周的脸面和利益。
有些事,不是厌烦了就能不管的。
“其实说来,大皇子做这件事,也不过是受人蒙蔽,他来雍京的路上遇上了安平县主,做这件事,也是因为安平县主的撺掇,他有错,但罪魁祸首到底不是他。”
她试探道:“只是不知道,安平县主为何要让大皇子做这件事来对付自己的姐姐,这或许,有关于谢丞相不肯让其联姻的缘由?不置可否告知?”
谢知行抬眸看向怀南公主,目光有些凌厉,沉声问:“怀南公主,你们北周是真的有诚意与我大雍通商交好么?”
怀南公主道:“自然,不然我们大周何必主动提及此事?本宫还这般折腾了一个多月亲自来贵国?”
谢知行道:“既然有诚意,有些事不该问便不要问了,自然,也有些事,更不要强人所难,安平县主不可联姻。”
他态度很强硬,不行就是不行。
“至于具体原因,现在怀南公主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也不用特意问,想必贵国大皇子既然受她利用做了错事,应该很清楚内情,怀南公主去问他就是,想必你们北周,也不愿意要这样一个皇子妃的。”
怀南公主闻言,凝眸不语。
那看来,此事她得好好弄明白了。
谢知行道:“本相今日来,是为了一探怀南公主的态度,显然怀南公主你也不赞同这桩婚事,那贵国这边,就请怀南公主从中周旋,让景安君适可而止,不要强人所难,”
他站起身道:“时辰也不早了,本相还有事,先行离开了,明日若公主无事,便再议通商之策。”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怀南公主叹了口气,这仇天合跟宇文峥搞的破事儿,让她当真是里外不是人。
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怀南公主便起身,去找宇文峥。
。
第二日早上,姜婠回了姜家。
昨日姜媃被景安君派人送回来,姜夫人等人很震惊,因为是北周人送回的,送她回来的人,还告知了怎么回事。
姜夫人都不知道怎么安置这个女儿。
后来知道景安君要帮北周大皇子求娶姜媃做皇子妃,也是惊骇不已,只能先让她住回四季堂,让人照旧伺候着,等着看朝廷和谢知行的意思。
姜婠到来得有些突然,柳玉莹迎着她进去,带她去见了姜夫人。
姜夫人有些不适,正在自己院子里静养,恰是因为姜媃的事情惊的,加上昨晚母女俩又起了争执,刺激的她有些急火攻心。
见着姜婠,姜夫人不太好的脸上,神色复杂晦涩,苦笑道:“还以为会是谢相来问责她勾连北周的事情,没想到是你先来了。”
姜婠看着姜夫人有些憔悴乏力的面容,有些生涩的关心道:“母亲身上感觉如何了?可吃药了?”
姜夫人不以为意的道:“不用你担心,死不了。”
姜婠僵了僵,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姜夫人垂眸不去看她,问:“你是来跟她算账问责的么?”
姜婠淡淡道:“不是,事到如今,我和她没什么好算账的,也没什么可问责的,”
“我只是听说她被送回来了,想知道北周要求娶她,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和北周有什么别的勾连,才让北周这样求娶,会不会影响姜家。”
其实姜婠的这个担忧,姜夫人也是担忧的,所以才会昨晚和姜媃起了争执,被气着了。
柳玉莹道:“我们问过她了,可她不肯说,只说北周大皇子心悦她,景安君也认可她,所以求娶,她还说……”
见柳玉莹难以启齿,姜婠追问:“还说什么?”
柳玉莹一副懊恼眯眼道:“她还说,她和北周大皇子,已经是夫妻之实了。”
闻言,姜婠脸色微变。
柳玉莹沉声道:“母亲便也是被这个事儿,气得晕了过去。”
姜婠迟疑了一下问:“可让人验身了?”
“没有。”
柳玉莹无奈苦笑:“可她声称可让人验身,想来不是假的,且事到如今,她这样说了,即便是假的,验身来破她的谎言,又有什么意义?左不过是她和北周定好了说辞来促成此事,难道还能特意去宣告她的清白?”
确实是不能。
姜夫人问姜婠:“这件事,谢相怎么说?”
姜婠道:“他说,他和陛下都不同意此事,怀南公主那边也并不主张此事,是北周的景安君和大皇子有这个意思,此事也是景安君主张,”
“但若景安君执意如此,既然起了头,必定还有后手逼得我朝同意,联姻之事有利无弊,怕也是人心所向,如今只看今日怀南公主能否扭转此事。”
闻言,姜夫人沉着脸色,静默不语。
片刻,姜夫人叹了口气,道:“兹事体大,此事我已经难有主张,你让谢知行奏请陛下,允你父亲再回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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