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离谱了
“呵。”
华瑶轻声冷笑，看向秦琛的眼神尽是嘲讽。
周遭空气仿佛瞬间凝滞，气温也跟着下降，寒意从四面八方汇拢，顺着骨头缝往身体里钻。
沈念头一回看见母亲这样清明，像是能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睛。
脑中的疑问纠结成团。
“为什么？”
华瑶从秦琛脸上收回视线，看回女儿，“因为秦家是火坑，儿子断腿，孙子盘伏着苟活，就连身怀无数军功的贺师姐，都摆脱不了那群吸血蚂蝗，你拿什么和他们斗？”
秦家黑白道都能横着走，换一个人，会觉得华瑶说的是疯话。
沈念却知道母亲这话，是对的，但又不全对。
但那些对的地方，足以让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反对这桩婚事。
沈念眼里的光没了。
她是为着母亲的祝福来的。
现在，祝福不会有了。
秦琛听着华瑶毫不留情面的话，依然从容。
当着华瑶的面，把沈念的手握得更紧。
沈念怕刺激到母亲，往后缩手。
他握紧，不容她把手抽走。
华瑶盯着他的手，眉头越皱越紧，眼里已然浮上怒意。
沈念把母亲的表情看在眼里，心脏开始狂跳，悄悄掐了掐秦琛的手，示意他放开。
秦琛柔声道：“别担心，现在华姨的心脏强大着呢。”
他今天来，和华瑶第一次视线对上的时候，就知道华瑶清醒了。
不是生病期间间歇地清醒，而是她记起了以前的事。
华瑶的疯病，是被人陷害，弄出来的。
她出身特种部队，是国家重点培养的优秀苗子。
经历过各种训练，有着过人的强大心理。
完成过许多极其危险的重要任务。
这样的人，退下来后，或许存在战后心理综合症，严重的时候会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但清醒的时候，有着远超常人的承受力。
华瑶闻言，重新盯着秦琛的眼睛，半晌，皱了皱眉：“你当过兵？”
她疯了近二十年，只知道秦琛是秦家的二世祖，不知道他上过军校。
“对，XXX特种部队，只不过由于某些原因，提前退出，没走我妈和您的那条路。”
华瑶微微一愣，下意识问道：“你编号多少？”
她和贺晴都出自XXX特种部队，她知道那地方有多难进，也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样的一群人。
若非要找个说法形容。
那么就是背着责任的亡命之徒。
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
秦琛从口袋里摸出一条串着铁链的小铁牌，递给华瑶。
华瑶接过已经许久没见过的小铁片，看见上面的编号，脸色变了。
001！
那地方出来的人，按能力排序。
001是兵王。
在她进那地方之前，兵王就出任务牺牲了。
之后，很多年，都没有新兵王诞生。
这孩子居然是兵王。
“秦家以前确实挺乱的，不过秦家的仗没比那地方的仗难打，我把秦家攻下来了，现在秦家我说了算。我会护着念念，若要伤害她，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
秦琛语气有点中二。
沈念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母亲以前真的当过兵，参加过维和战争。
在部队里的时候，肯定没少听这样的话。
秦琛这是用这样的语气，唤起华瑶年轻时的热血。
华瑶听了这话，果然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我要见贺师姐。”
语气没了之前的强硬。
秦琛道：“好，不过，我和念念今天必须领结婚证。”
华瑶转头看向沈念，认真问道：“念念，他护得住你吗？”
沈念总觉得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但面对母亲的提问，她还是点了点头。
她怀疑过他对她的感情，却不会怀疑他对她的好。
比如这次在缅国，她上了劫匪的车。
若非他把她的性命看得比他重，他完全可以不管她。
可他却冒着和她一起炸死的风险，上车救她。
沈念不知道秦琛为什么一定要今天领证，但她选择相信他。
“行，我不阻止你们领结婚证，但我有要求。”
沈念松了口气，和秦琛互看了一眼。
“您说。”秦琛问。
华瑶转向秦琛：“我要你签一份协议，你名下一半财产和股票归念念，每个月书面更新一次财产和股票的清单。另外， 我要三天内见到贺师姐，如果我和她谈不拢，你们就得离婚，你现有的一半财产和股票归念念。”
沈念怔住：“妈，你在说什么呢？”
结了婚，以后若是因为某些原因离婚，财产该怎么分割，怎么分割。
她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但母亲说，她和贺旅长要在三天内见面。
意味着，可能三天后，她就得和秦琛离婚，然后分走秦琛一半的财产和股票。
就离谱了。
这操作，怎么看，都像是在骗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要嫁给他，就得听我的。”华瑶疾言厉色。
“我不嫁了。”
沈念接受不了，她的婚姻结束与否，取决于双方母亲，还是她未知内容的谈话。
她深吸了口气，好声好气地道：“我和楚医生说好了，过两天接你出去住几天。我一会儿要回学校，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来接你。”
说完，给母亲拉好盖在腿上的毯子，正要起身，忽听秦琛道：“我答应。”
沈念和华瑶一起看向秦琛。
秦琛看了沈念了一眼，看向华瑶，认真道：“第一个条件，我没意见。第二条，如果念念选择和我离婚，我会离。”
“我不想结婚了。”沈念平静地看着秦琛，眼角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母亲今天情绪平稳得不可思议。
但这不意味着母亲是正常的。
若她现在答应了母亲这些离谱的要求，过两天她和贺旅长谈崩了，非要她离婚。
她是离，还是不离？
离，那她把秦琛当什么了？
可不离婚，万一刺激到母亲发病，后果也不堪设想。
与其到时难做，不如现在就此作罢。
秦琛抬手，抚了抚她泛红的眼角：“不会离婚的，相信我。”
沈念别开脸。
她不是不相信他。
是理解不了母亲的做法，也信不过母亲的情绪。
“你再陪华姨说说话，我打个电话。”秦琛按了按她的肩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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