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2第3章 赶制绣品
“掌柜的,您已经快三天没合眼了,再这样下去,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啊!”
小伙计阿福心疼地看着葛香儿,劝道。
葛香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扛得住。开业在即,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
绣坊里弥漫着紧张的氛围,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丝毫怠慢。
空气中除了丝线摩擦的细微声响,便是此起彼伏的绣针穿梭声,仿佛一首紧张的协奏曲。
然而,就在一切都看似顺利进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葛香儿在检查一批新到的丝线时,脸色骤变。
这些丝线颜色暗淡,手感粗糙,与之前预定的样品完全不同。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掌柜的,怎么了?”阿福见状,连忙上前询问。
葛香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这批丝线有问题,根本达不到要求。”
“什么?!”阿福惊呼出声:“那那怎么办?这可是知府夫人绣品的主要材料啊!”
葛香儿脸色铁青,立刻联系了丝线供货商户。
供货商户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最后竟然直接关门送客。
葛香儿的手紧紧攥着,指关节泛白,怒火在她胸腔里翻涌。“好你个奸商,竟然敢在这时候给我掉链子!”
“现在怎么办?掌柜的。”
阿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葛香儿猛地抬起头:“没有丝线,我们就自己染!”
葛香儿挽起袖子,露出了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她翻箱倒柜,找出了些压箱底的染料,都是些从京城带来的宝贝。
葛香儿浸染丝线时,仿佛一位经验老道的大师,调配着神秘的药剂。
她纤长的手指灵活地拨弄着丝线,在染料中轻轻揉搓,让颜色均匀地渗透进去。
她的师父孙二娘可是把毕生的绝学都传授给她了,就没有她不会的。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混合着染料特有的味道,形成一种奇异的芬芳。
绣娘们围在旁边,屏息凝神,看着葛香儿如同变魔术般地将原本暗淡无光的丝线染成鲜艳亮丽的颜色,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阿福更是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掌柜的,您您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葛香儿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她知道,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马虎。
接下来的几天,葛香儿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赶制着知府夫人的绣品。
她用染好的丝线,一针一线地绣制着精美的图案,每一针都饱含着她的心血和汗水。
她像一位技艺精湛的艺术家,在丝绸上挥洒着她的才华,将一幅栩栩如生的牡丹图绣制得活灵活现。
绣品完成后,连葛香儿自己都忍不住惊叹。
那盛开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色彩艳丽,仿佛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开业当天,红袖坊门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葛香儿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迎接前来道贺的宾客。
“葛掌柜,你这绣品真是绝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美的绣工!”一位穿着华丽的夫人赞叹道。
“是啊是啊,这牡丹简直就像真的一样,栩栩如生!”另一位夫人也跟着附和。
葛香儿谦虚地笑了笑:“各位谬赞了,这都是托大家的福。”
人群中,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引起了葛香儿的注意。
她们躲在人群后面,眼神紧紧盯着葛香儿,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怀好意。
葛香儿心中一凛,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看来,这苏州城,不太平啊。”
葛香儿低声自语道,她转身对阿福吩咐道:“阿福,去看看,绣坊外那几个女子是什么人。”
阿福很快回来禀报:“小姐,那几个女子像是其他绣坊的人。”
葛香儿心下了然,看来竞争对手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招呼客人,心中却盘算着应对之策。
葛香儿将备受称赞的绣品亲手送到知府夫人府上,得来夫人的赞叹还有诸多赏赐。这一关过后,她终于可以松口气。
然而还有许多要她忙的,比如绣坊缺人手。葛香儿期盼着能招到几个绣娘。
这些天,开业的热闹劲儿渐渐散去,红袖坊门前也冷清下来。
几个年轻女子探头探脑地往绣坊里张望,犹豫着不敢靠近。
她们衣着朴素,面带菜色,一看便是生活窘迫之人。
葛香儿眼睛一亮,连忙热情地迎上去:“几位姑娘可是要来上工的?快请进,快请进!”
女子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陈姑娘怯生生地问:“请问,这里是红袖坊?”
“正是正是。”葛香儿笑容满面:“我们绣坊待遇优厚,管吃管住,还有师傅专门教导技艺,不知几位姑娘意下如何?”陈姑娘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个女子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咱们还是走吧,我听说这里不太好呢。”
“听说不太好?”葛香儿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哪里不太好?”
几个女子支支吾吾,眼神闪烁,最终什么也没说,匆匆离开了。
葛香儿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情况不断发生。
应聘者寥寥无几,就算有人来询问,也很快就会被吓跑。
葛香儿心中疑惑,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她四处打听,终于从一个好心的邻居口中得知,原来是对面绸缎庄的吴绣娘买通了刘媒婆,四处散布红袖坊的谣言,说这里克扣工钱,苛待绣娘,甚至还说葛香儿是个心狠手辣的黑心老板。葛香儿听到这些话,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吴绣娘,真是阴险狡诈!
她握紧拳头,而此时的吴绣娘,正坐在自家绣坊里,得意洋洋地品着茶。
她身边的绣娘们,各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她们知道,吴绣娘的手段,可不是闹着玩的。苏州绣娘一向以吴绣娘为先,人人都尊敬她。这初来乍到的葛香儿一点规矩都不懂,竟然还敢和吴绣娘手下的绣坊打擂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葛香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她转身对阿福吩咐道:“阿福,备轿,我们去刘媒婆家!”
葛香儿带着阿福气势汹汹地来到刘媒婆家。
刘媒婆一见是她,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哟,葛老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葛香儿冷笑一声,开门见山:“刘媒婆,你散布谣言诋毁红袖坊,可有此事?”刘媒婆眼神闪烁:“葛老板,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死鸭子嘴硬!”
葛香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正是吴绣娘写给刘媒婆的,上面清楚地写明了让她散布谣言的内容和酬金。这封信她费了好些功夫才拿到手,可是最重要的证据。
葛香儿表情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刘媒婆脸色骤变,一把抢过信件,看完后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纷纷指责刘媒婆,说她贪财忘义,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刘媒婆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消息传到封越朗耳中,他担忧葛香儿,立刻赶往红袖坊。他一进门,就看到葛香儿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封越朗关切地问:“香儿,你还好吗?”
葛香儿看到他,只是这谣言虽然破了,但红袖坊的名声受损,仍然招不到绣娘。”封越朗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帮你想办法,拿到苏州富商的单子。”
葛香儿摇头拒绝:“你只是个闲散少爷,能帮我什么?别叫封夫人又为了你操心,放心我没事的。”
绣坊里的伙计们见状,纷纷交换着暧昧的眼神,偷笑着走开了。
没想这苏州城风头最盛的封家小少爷对他们掌柜的这般好,看来俩人交情匪浅啊。
尽管刘媒婆的事情解决了,但红袖坊依然门可罗雀。葛香儿看着空荡荡的绣坊,心中焦虑万分。
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似乎在暗中观察着红袖坊的动静。
葛香儿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突然,阿福指着远处惊呼:“小姐,你看!”
阿福手指的方向,一群流里流气的混混正大摇大摆地朝红袖坊走来。
领头的壮汉,满脸横肉,五大三粗,活像一只发疯的野猪,正是城南恶名远扬的张恶霸。
他标志性的大嗓门,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哟,这不是咱们苏州城新开的红袖坊吗?听说生意冷清得很啊!要不要大爷我帮你们热闹热闹?”
张恶霸身后的喽啰们跟着哄笑起来,一个个挤眉弄眼,流里流气地吹着口哨,活像一群等着抢食的鬣狗。
红袖坊的伙计们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躲到葛香儿身后。
葛香儿却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仿佛没看到这群瘟神似的。
她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张恶霸见葛香儿如此淡定,心中更加不爽。
他走到葛香儿面前,粗声粗气地嚷道:“听说你这绣坊招不到人啊!不如趁早关门大吉,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谁说我招不到人?”
葛香儿终于开口了,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恶霸:“我红袖坊招的是有真本事的人,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进来的。”张恶霸被葛香儿的气势震慑住,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跟老子叫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葛香儿冷笑一声:“我活得好不好,就不劳您费心了。不过,既然您这么闲,不如我们来比试如何?”
张恶霸一听打赌,顿时来了兴趣:“比什么?”
葛香儿指着张恶霸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喽啰:“就赌我能不能在刺绣上胜过他。”
张恶霸哈哈大笑:“刺绣?哈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咱们几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跟女人比刺绣?”
葛香儿:“既然不是比刺绣?来我这红袖坊做什么?莫非你们几个大男人要和我们这些女子比武不成?说出去的话,整个苏州城都要笑话你们,原来名头靠欺负女人打下的。”张恶霸脸色一变:“你!”
突然想到什么:“比就比!”
他把手底下刚才葛香儿指到的喽啰叫过去:“你,去跟她比!”
葛香儿嘴角微微上扬:“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你输了的话就不许来我坊里捣乱。”
她转头吩咐阿福:“去准备绣架和针线。”
阿福领命而去,很快便将东西准备妥当。
葛香儿走到绣架前,拿起针线,神情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
她纤纤玉指翻飞,针线在她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舞。
不多时,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便跃然于锦缎之上,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仿佛带着清晨的露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反观张恶霸的小弟,笨手笨脚地拿着针线,半天也穿不进针孔,急得满头大汗,像热锅上的蚂蚁。
周围原本怀疑红袖坊的看客们,此刻都伸长了脖子,眼中满是钦佩,窃窃私语:“这葛坊主,真有两把刷子!”
张恶霸眼见自己小弟要输,恼羞成怒,一把夺过绣品,蛮横道:“这不算!你这绣的什么玩意儿!老子没见过这么丑的牡丹!”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葛香儿却丝毫不惧,清脆的声音掷地有声:“张恶霸,你这是输不起了?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要抵赖不成?”
她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大家评评理,这牡丹,究竟是谁绣的更好?”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纷纷指责张恶霸耍赖。
张恶霸被众人围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个跳梁小丑,最终灰溜溜地带着小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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