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王丞安压低声音，"您说，会不会是苏加诺？或者颂伊家族？"
陈统摇摇头："苏加诺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想想看，"陈统慢条斯理地说，"现在的苏加诺，正处在关键时期。亚盟会刚刚成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最需要的就是华国的支持，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
王丞安点点头："那颂伊家族......"
"更不可能，"陈统淡淡一笑，"颂伊家族经营了三代人，最懂得什么叫'商人的智慧'。他们今天才向我们展示了自己的价值，怎么会这么快就自毁前程？"
"那这些人......"
"耐心等待，"陈统走到地图前，"中央情报局南亚负责人周明，很快就会到。"
王丞安眼前一亮："周处长要来？"
"嗯，"陈统点点头，"这次袭击的背后，或许牵扯到更大的势力。让专业的人去查，比我们瞎猜要好得多。"
"明白了，"王丞安恍然大悟，"所以您才说这是一场小风波。"
陈统望着窗外的夜色："有时候，最重要的不是马上找出真相，而是看清楚每个人在事发后的反应。这往往比真相本身更有价值。"
王丞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天傍晚，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来到军营。他看起来就像个成功的华商，但陈统知道，这位就是让英格力情报部门都头疼不已的周明。
"将军，"周明微笑着说，"听说您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陈统请他坐下："不知道周处长怎么看？"
"这事很简单，"周明胸有成竹，"我们在南亚的情报网已经铺开。三天之内，就能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
陈统却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突然问道："周处长，我们在亚盟会的棋子是谁？"
周明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陈统会问这个。他迟疑片刻，压低声音："拉赫曼。"
"果然，"陈统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难怪他总是在亚盟会的会议上咄咄逼人，处处与苏加诺作对。"
"将军好眼力，"周明赞叹道，"拉赫曼确实是我们埋下的一颗重要棋子。他虽然贪婪，但很好控制。"
陈统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所以，这次的袭击，会不会与他有关？"
周明眼中精光一闪："将军的意思是......"
"一个被我们控制的棋子，"陈统意味深长地说，"往往也会被其他人利用。特别是当他想要在多方势力之间左右逢源的时候。"
周明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查拉赫曼最近的活动。"
"不，"陈统转过身，"让他继续他的表演。有时候，一颗棋子的价值，不在于他能帮我们做什么，而在于他能引出谁。"
周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将军高明！"
"对了，"陈统似乎想起什么，"最近有英格力的军舰在南亚海域活动吗？"
"有，"周明立刻回答，"就在三天前，有两艘军舰停靠在新加坡。"
陈统点点头："那就继续盯着。有时候，最重要的线索，往往就藏在最显眼的地方。"
新加坡，一间装修奢华的私人会所内。
拉赫曼坐立不安地看着对面那个衣冠楚楚的英格力商人："威廉姆先生，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太冒险了！"
"冒险？"威廉姆优雅地啜了一口红酒，"比起成为华国的一枚棋子，你觉得哪个更冒险？"
拉赫曼的脸色变了变："可是...那次袭击已经让陈统起疑了。如果被查出来......"
"放心，"威廉姆打断他，"没人会想到，一个被华国控制的棋子，会去袭击华国的将军。这恰恰是最完美的伪装。"
"可是......"
"拉赫曼，"威廉姆放下酒杯，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你觉得，如果华国知道你同时在为我们工作，会怎么样？"
拉赫曼脸色煞白："您这是在威胁我？"
"不，"威廉姆重新露出和煦的笑容，"我是在提醒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棋子。但如果非要选择，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强大的主人呢？"
"英格力...确实更强大吗？"拉赫曼喃喃道。
"你很清楚答案，"威廉姆意味深长地说，"华国在南亚，不过是个新来者。而我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经营了几百年。"
拉赫曼沉默良久，终于点点头："我明白了。下一步，您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威廉姆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在下次亚盟会的会议上，按照这个提案来做。"
拉赫曼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后，脸色大变："这...这是要......"
"没错，"威廉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记住，你不是在背叛谁，你只是在选择一个更好的未来。"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对了，提醒你一句，最近会有两艘英格力军舰在新加坡停留。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
拉赫曼苦笑："我明白。"
等威廉姆离开后，拉赫曼瘫坐在椅子上，额头渗出冷汗。窗外的新加坡夜景繁华依旧，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不安。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漩涡之中。
"将军，"王丞安快步走进办公室，"亚盟会秘书处刚刚发来通知，两天后在雅加达召开紧急会议。"
陈统正在看一份情报简报，闻言抬起头："所有成员国都会参加？"
"是的，"王丞安点头，"据说是讨论亚盟会的军事合作框架。拉赫曼也会出席。"
"军事合作？"陈统轻笑一声，"看来有些人等不及了。"
"将军的意思是......"
陈统站起身，走到挂在墙上的南亚地图前："你看，新加坡、马六甲海峡、印度洋航线......"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这些都是英格力最在意的地方。"
"所以这次会议......"
"不出意外的话，"陈统淡淡地说，"拉赫曼会提出一个'精彩'的提案。"
王丞安皱眉："我们要阻止他吗？"
"阻止？"陈统转身，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为什么要阻止？有时候，最好的棋局，就是让对手下出他想下的那步棋。"
"可是......"
"通知周明，"陈统吩咐道，"让他准备好我要的东西。另外，给苏加诺带个话，就说我们已经完全支持他在亚盟会的主导地位。"
"明白。"王丞安正要转身离开。
"等等，"陈统又说，"再去问问颂伊家族，他们是否愿意出席这次会议。就说，我个人邀请。"
王丞安恍然大悟："将军是要......"
"棋子终究是棋子，"陈统重新坐回椅子，"真正的棋手，从来不会被棋子牵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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