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二楼。
柳飞飞很紧张，露出一副认命的表情，颤声说道：“我的结局应该和那个姓柳的军情局特工一样吧？”
方平握着手里的茶杯，带着戏谑的表情，“我都还没有告诉你，她的结局呢！”
柳飞飞梗着脖子说道：“她能有什么好结局，她长得漂亮，肯定是被你玩弄至死。”
方平笑笑，“你错了，她现在活得好好的。”
柳飞飞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她、她和许平峰一样，叛变了？”
“呵呵，人嘛，要学会变通。”
方平的脸看向窗外，“我们当汉奸也是为了曲线救国嘛！金陵政府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柳飞飞露出鄙夷的目光，心里吐出两个字，无耻。
“所以，柳小姐，人为了活下来，就得学会委屈求全！还有啊，我现在是汉奸，那说不定以后就是民族英雄呢？”
“有这种可能吗？”
柳飞飞的表情很冷。
“当然有。”
方平说道，“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你杀了那么多人，能把自己洗白？”
柳飞飞根本不相信。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了解其中的利益交换。
方平说道：“有些事，你不懂。我这么给你说吧，要是现在金陵的大佬又弃暗投明的话，国府那边肯定会接受的，那么，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就会一笔勾销。国府会想办法为他洗白。当然，这其中肯定有条件的。”
“所以——”
方平停顿了一下，“你不要觉得你现在是跟一个不耻于人的汉奸交往，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没到最后一步，你都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
“如果你真能洗白身份，那之前死在你手里的人岂不是白死了？”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
方平扭头看向窗外，“有没有白死不由我们说了算，由历史来评判。”
“你说这些，其实是想减轻我的负罪感，是不是？”
柳飞飞说道，“或者是减轻你自己的负罪感？或者两者都有？”
以女人单纯的想法，方平这样的大汉奸绝对逃不过历史的审判，就算他被洗白了，他干的那些肮脏事，永远不可能被抹杀。
那些死在他手里的革命者，那几个女子小队的成员都是他永远的污点。
方平说道：“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柳飞飞哼道：“方老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就是想睡我，对不对？用不着铺垫这么多。难道，我还能反抗不成？这是我的命，我认命了。”
方平盯着她看了几眼，然后说道：“你始终忘了那句话，我不会强迫女人。那样多没有情趣？你可以说我风流，但不可以说我下流。在公事上，我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在私事上，我讲究你情我愿。”
说话间，门推开了。
餐馆伙计端着一托盘的菜，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二位，让你们久等了。这些菜都是我们餐馆的招牌菜，需要花点时间。”
他把菜放在菜上，“二位，需要喝点什么？”
方平说道：“有红酒吗？”
伙计摇头，“不好意思，只有白酒和药酒。我们这里的药酒是自己酿的，对身体很滋补，要不要尝尝？”
方平看向他，“你觉得我需要滋补吗？”
伙计吓倒了，赶紧说道：“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他恨自己太多嘴了，本来是想讨好对方。
“出去！”
方平挥手。
“是，是，二位慢用。”
伙计赶紧就退了出去。
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门口还站着保镖。
他大气都不敢喘，直接跑下楼。
看着一桌子的菜肴，方平说道：“看样子不错，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餐馆，这么好的菜不喝怎么行，幸好我带了酒。”
方平说着，右手就伸到背后去了。
当他伸出来的时候，柳飞飞惊讶的发现，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瓶子里还剩余一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瓶红酒应该是之前在舞厅包厢里出现过的。
当时，方平说，是他自带的。
可是，刚才两人从小车里出来，方平的手上并没有拿酒啊！
而且，他两手空空，也没拿手提袋。
这红酒是怎么出现的？
在她的惊讶中，方平的手伸到背后，又先后拿出两个高脚酒杯。
柳飞飞的脸完全呆滞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身上怎么藏得下这三样东西？
况且，他不是从怀里掏出来的，他是从背后拿出来的。
看着女人震惊的表情，方平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吃惊？”
柳飞飞木然的点点头。
“呵呵，我这个人多才多艺啊！”
方平臭屁的说道，“我的本职行业是医生，然后，我又会写歌，然后，我还会变戏法，厉不厉害？”
“厉害，好厉害！”
柳飞飞还是一脸木然。
但是，这真的是变戏法吗？
但是，除了接受这个说法，好像也没有其它可想的。
方平给两个酒杯倒上了酒，把其中一杯递到女人跟前，“来，我们干一杯。”
“方老板，我酒量浅，不能再喝了。”
“没事啊，之前你在包厢喝了两杯，已经过去很久了。”
“好，好吧！”
女人知道自己推辞不过，只能答应。
“放心吧，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你不要多想，只是送你回去。我不想再重复之前的话了。说多了，自己都嫌烦。”
“哦，好，好的。”
“来，干一杯！”
方平举起杯子。
“干杯！”
女人也举起杯子。
两人隔空碰了一下。
方平一口喝了一半，女人抿了一口。
“来，边吃边说。”
方平举起了筷子。
“味道不错。”
方平赞了一句，继续吃了起来。
柳飞飞放下心来，但又有些失望。
要是不能把方平勾引到床上，她就没法确保许平峰能顺利下手。
之前，两人商议了，许平峰届时躲在门背后，只要方平一进屋，他就开枪，但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她觉得，把方平勾引到床上的时候，等他脱衣服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可现在，方平说，他不会勉强自己，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要是，自己主动一些，他会不会怀疑啊？
许平峰也说了，自己不要过于主动。
毕竟，变化太快了，的确让人生疑。
柳飞飞开始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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