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老夫人挣扎着从地上起身，一巴掌打在了周晏生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众人都愣了一瞬。
只有老夫人不依不饶：“你这张嘴就是为了顶撞长辈的？我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你的前途，各方各面都需要银钱打点？”
周晏生面对着母亲的咒骂和巴掌，没有一丝一毫要闪躲的意思。
“母亲想打便打，反正你的巴掌，在年幼时，我也是挨过的。”
一句话，让老夫人的动作僵硬在原地，这第二下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周晏生隐忍的面容下，是一颗早已经被伤害的千疮百孔的心，他早就习惯了母亲的跋扈和刁钻，可是面对着刚才急风骤雨的咒骂和攻击，他沉寂已久的心，却还是不可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老夫人压住自己的脾气，声声质问道：“你现在是因为和离的事情迁怒于我，是不是？”
“我知道，你向来都是个好孩子，要不是有人在你的身边挑唆，你不会这么说话。”老夫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的思索，自言自语的道，“对了，就是这样的！”
“是有人故意的！是沈琉璃没错吧？就是那个狐狸精，儿啊！那个狐媚子就是看不得咱们母子好，嫁进来这么多年，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处处挑拨，你……”
老夫人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发泄口，将全部的错误都归咎到沈琉璃的身上：“当初要娶她进门，我就不同意，什么狗屁沈家的嫡女，名声在外，她就是个白眼狼！”
“和离一事就是她的主意，谁家的媳妇想着和离，还不是因为外面有人了！”
眼瞅着老夫人的话越来越难听，周晏生也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日这么个地步，她还是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沈琉璃的身上。
失望的眼神在老夫人的身上上下打量，不住的摇头，他向来知道母亲是个不明事理的，却不知……
“够了！”周晏生忍无可忍的打断老夫人的话语，“沈琉璃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我们！”
“是我自己的懦弱无能，是你的不明事理才让事态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宫里三番五次的往府里塞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真是因为天子觉得周家子嗣凋零？”
“朝中大臣那么多，没有子嗣的何止我一个？你以为是什么原因，那是因为要在府里送来眼线，我的一举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贵妃娘娘为何厌恶沈琉璃？处处为难，她们往日无缘近日无仇的，怎么就会得罪了宫中的罪人？”
宫中的妃嫔和世家的小姐，怎么都不会牵扯到一起去，就算是有，那也是利益纠葛，千方百计的想要讨好才是，怎么会如此的针对？
“那是因为我，现在还不明白吗？是因为我，沈琉璃才遭受了无妄之灾！您在府里的下人被一遍遍的清理，你以为是沈琉璃的管束太过分？她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就算是清理几个下人，也是情理之中。”
“可她不是，那是因为你的身边是最容易钻空子的，上个贴身的陈嬷嬷，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就是因为她曾经闯过我的书房！”
周晏生的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砸在了老夫人的耳边。
她根本不明白这些话的含义，怔愣半晌，才呆呆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她身边的嬷嬷闯过书房，那那些人……
周晏生无奈的闭了闭眼，试图压下心中翻滚的愤怒情绪，重新睁开眼，双眸再次恢复清明，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以前后宅，有沈琉璃为你挡下了这些，以后，还请母亲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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