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是在说什么厮杀之前的豪言壮语，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单手托腮，略微歪头，祂似是有些无聊，无聊到懒得去看下方八位仙道帝祖积蓄的所谓大招。
只是歪过头来，对着身旁说道：
“万劫。”
【我在。】
万劫一如既往甜美的声音在李夏耳边响起，却见李夏单手指向天空：
“启动吧。”
【收到，按照惯例进行询问。】
“嗯，启动歼灭宇宙程序。”
【收到，协议EX——歼灭宇宙-灼光耀世。代号——】
“天灾飞升。”
天穹之上，歼星明光骤然降临，如煌煌神罚，刺目光辉贯穿九霄，撕裂虚空。
光芒自天而落，直轰无垠沧海。刹那间，整片海域沸腾，滔天巨浪瞬间蒸腾为雾，浩瀚无边的海洋在这一刻化为虚无。
大地被光焰炙烤，热浪翻涌，苍穹之下尽为火海熔炉，曾经无穷无尽的沧海消失殆尽，只余下深邃的焦痕。
现在展现在你们面前的，是第二天灾的全力一击。
不再是第四天灾，不再是斗法，不再是近身搏杀。
而是，以纯粹的杀力，一击毙命。
点燃大海，烧毁世界。
祂自血肉神座上走下，走到负隅顽抗的人面前，仁慈的赐予坚持到最后之人最惨烈的死亡。
祂行走在燃尽的大海之间，祂行走在荒芜的海床之上。
祂沐浴在雷霆之中，却不以为意。
祂行走在扭曲之间，却不觉痛苦。
祂找到他们，祂杀死他们，祂灭亡他们。
祂看向你。
祂看向祂。
祂看向她。
祂笑了。
世界，天哭不绝。
雨水之中，祂踏着雨滴走向天空，祂听着天的哭声，在这天的痛哭之中，走到她的身边。
“最后了。”
“是啊，最后了。”
舒秋巧轻声笑着，眸光之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此时，李夏的脸就连她都再不能看见。
他已经重新是祂。
或者说，他本就是祂。
伥鬼行走在干涸的海床之上，行走在烈焰与蒸汽之间。
却见祂略微抬手：
“庆贺吧。”
于是那上亿伥鬼齐齐跪拜，在枯萎的世界之中叩首不止，天地之间的叩首之声甚至盖过天哭。
它们庆贺着，歌颂着，用最嘶哑的喉舌歌颂祂的伟业，歌颂祂的伟大，歌颂祂的仁慈。
用最血腥最肮脏最丑恶的面目，最粗哑最阴郁最令人作呕的声音，让祂的名号响彻天地。
在这美好的歌颂祝福之中，祂单手举起战刀，举向头顶，举过头顶，指向那天地万灵一体者。
指向那真正的天。
“无德无道敕令。”
祂开口，声音逐渐沙哑粗粝，就仿佛在永恒的时间之中受尽永恒的折磨。
以并不存在之身在时间长河在世间在无尽的罡风无尽的雷霆无尽的火焰之中徘徊一千两百年。
再，重归世间。
“斩天。”
一刀挥出，天道退避，那无形无相的存在在这一刻发出尖锐的叫声，那痛苦之声直接响彻整个三千世界。
天下的一切都在死去，在天的嘶吼之声，一切生灵都没有办法幸存，那些凡物仅仅只是一刹就肝胆俱裂而死。
而那些修行不深的存在，更是在这一声嘶吼中当场爆体身亡！
仙人，那所谓的仙人啊，那可悲的仙人啊——
他们死去，他们死去，他们死去。
他们的魂他们的血他们的肉都在死去，他们的存在他们的过往他们的一切都在死去。
借着这无穷无尽的死亡，那无形无相的存在对祂发起反抗！
【过去已定，未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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