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们的婚礼，还你我清白，以后我们坦坦荡荡，你再也不用顾及别人了，知道了吗？”
王鹏飞用力地捏了捏谢真真的手掌心。
“好呢，我们去给二爷爷敬酒，他是我们的证婚人，始作俑者也是他。”
谢真真带着王鹏飞，两个人都拿着酒杯，向二爷爷走来。
二爷爷似乎很精神，他捋着白胡子，正在高谈阔论，一点都不像刚从医院回来的样子。
奶奶也好像不糊涂，正在饮酒。
旁边的五叔五婶劝着奶奶，叫她别喝醉了。
“爷爷，真真给你敬酒，还记得我吗？”谢真真不怕他了，想想那时候，就是这老头威逼哄骗让自己当了替嫁新娘。
“记得，记得，你是真真，每天都想着你，要怎么给你道歉，爷爷那时候没办法。”老头连连点头，看样子说的是真话。
“他呢？知道是谁吗？”谢真真指了指旁边的王鹏飞。
“知道，知道，王姑爷，新郎官嘛。真真丫头，王姑爷，你们别见怪，爷爷给你们赔不是。”老头站起来，颤颤巍巍。
“爷爷，不用道歉，我们今天谢谢您，没有那次，说不定就没有今天。爷爷，喝酒，祝你健康长寿！”
看来，二爷爷这些年对自己曾经的那个决定，一直耿耿于怀，心里也有一根刺。
“叔，婶，你们当初怎么想的？就是姑姑出嫁那会儿？”谢真真才不管那么多，她就要听她们亲口说实话。
“我们能怎么想？那会儿你姑姑走了，又不好对鹏飞交差，走一步看一步，只有委屈你了，看着我都心疼。”五婶说着，眼睛红了。
谢真真的心里立即酸溜溜的，抹了抹眼睛。
“二爷爷，现在你看到的新郎官还是当年的新郎官，你心里怎么想的？”
谢真真不想放过这老头，他不说实话，谢真真心里总觉得还有一根刺。
“现在挺好，你们合意是最重要的。王姑爷，那时老夫办了糊涂事，不过，你们成了一对，也是天下美事，以后好好过，一定要幸福。”
“谢谢爷爷成全！”王鹏飞举杯与二爷爷、五叔五婶一一碰杯。
“奶奶，我是真真，真真给你敬酒！”
谢真真从杯里倒了点酒给奶奶，意思一下。
“我孙女真真在外面很远的地方读书，读大学，还没回来……”
奶奶又糊涂了，谢真真的心里很难受。
“真真，奶奶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以后与鹏飞要多回来看奶奶。”
“会的。”王鹏飞答应道。
电视里播着以前的婚礼，此时画面到了王鹏飞的家里。
王鹏飞牵着谢真真向长辈们磕头，进宗祠拜祖先，作揖……
谢真真端着酒杯，与王鹏飞来到了谢大美他们这桌。
谢大美一家、谢金平一家、谢东方一家，他们三家一桌。
此时，他们正盯着电视画面在看。
谢大美满脸泪痕，其他人一言不发。
“姑爷，姑姑，哥哥嫂子，我们来敬酒，感谢你们能来。”
“真真，真难为你了，那时候那么小的一个人，把你推进轿子里。”谢大美握着谢真真的手。
“鹏飞，对不起啊，当初让你那么难堪。”
谢大美呜咽着。
“都过去了，祝你们生活美满幸福。”王鹏飞碰了碰谢大美的酒杯，捏了捏她儿子的小脸蛋。
“能看出那个新娘子是我吗？”谢真真以为她一直穿着那么大的衣服，又盖住了头脸，没有人看出她的真面目。
“有啊，到了婆家，下轿子时，你掀开了盖头，露出来了脸，后面走来走去不停作揖，盖头又掉了几次，都露脸了。”
周小红解释说，“看前面是不知道谁出嫁，只能看出是个小朋友，小小的，到后面，又觉得小朋友很在玩的样子。”
谢真真不知道这些，她从来没有看过。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当新娘的样子，虽然回忆不是那么美好，现在感觉那时候是在与王鹏飞玩过家家。
“王鹏飞王医生，这都是命啊！娶真真大小姐比娶谢大美强太多了，你们郎才女貌，很般配。”于敏宏举起酒杯，主动与王鹏飞碰杯，“以后咱们是亲戚，你得叫我一声姑爷。”
“嗯，是的，于先生说的对。”王鹏飞始终没叫他一声“姑爷”。
谢金平与谢东方没有说话，他们盯着电视看，自斟自饮。
估计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也被震撼到了。
李静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谢真真的手。
“妹子，鹏飞，以后要幸福哦。哥哥祝你们百年好合，让我早当舅舅。”
谢东方没绷住，吊儿郎当地向谢真真王鹏飞敬酒。
婚宴结束后，谢真真去了王鹏飞的家里。
王鹏飞的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弟弟两年前在屋后盖了小洋楼，结了婚。
距离上次，一晃十来年过去了。
这回谢真真不用戴盖头不停地作揖拜拜，或者以前拜过的也算数？
前辈说，新婚得住祖屋，才能万事顺意。
婚房，还是那间，那床，那屋，红彤彤的。
躺在床上，王鹏飞抱着她。
谢真真终于不别扭了，以前躺在这张床上特别不自在，好像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
这回，自己没有做贼的感觉。
或许，小时候心不知道该归何方，也或许那时候躺在这里身边没有王鹏飞。
“舅，你得补我婚纱照。”
“嗯，回去就补，必须拍一套婚纱照，趁肚子还没有显怀，照得漂漂亮亮的。”
“肚子大了的时候也得再照一次”
“嗯，听你的。宝宝大了的时候也得照一套，让他知道他在肚子里折腾，妈妈有多辛苦。”
原来，王鹏飞什么都懂。
“后悔过吗？娶了我？如果当初姑姑没有跑……”谢真真依偎在王鹏飞的怀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王鹏飞用手指轻轻地堵住她的嘴：“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你，陪你长大，娶了你。”
一牵手，一替嫁。
一辈子的情缘，仿佛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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