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岭南全盘运作起来后的得到的反馈,黄品愈发觉得单靠岭南现有的条件去发展还是太慢。
不自觉的就将目光落在临近的郡地上。
只不过是一直没什么合适的理由去借力,或是调动些人力物力。
至多就是以物换物,小打小闹的换些耕牛过来。
而且目光也仅仅是放在顺水而下时途经过的郡地上。
对于闽中郡与洞庭郡这样的郡地以往根本就没怎么在意。
一是这样的郡地比岭南强不太多。
二是手伸得太长,被剁手都是轻得。
但是这一次西进的大败,提供了一个将手伸出去的合理理由。
加之岭南现在的拳头产品已经开始生产出来。
欠发达的郡地反而是借力最容易的地方。
像任嚣担心的闽中郡,别说是县廷,就连郡廷都没有。
方方面面都是囫囵账。
只要不引起君长不满去朝堂告状,或是弄得闽中郡上下鸡飞狗跳,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至于在还是楚地时就是西南边塞的洞庭郡,与岭南三郡没太大区别。
只不过是几个县廷班子成员比较齐全,并非是完全的军事区而已。
同样有大量还未入过户籍的人口,再往西的山里还有大秦一直没顾得上的夜郎人与滇人。
但有人归有人,离着还是远了些。
按地图看夜郎与象郡还接壤,可却有大山阻隔,交通并不方便。
不然对夜郎的消息或者说是了解不会那么少,只是笼统的归到西越人或是称为西夷人。
而滇人那就更远了,若是在巴地或是蜀地会方便些。
在岭南这,中间还隔着个夜郎国。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并不意味着今后也借不上力。
夜郎自大这个成语虽然是贬义,可实际上夜郎国在当时也确实挺有资本。
顺着汉武大帝的时代再往上推一推,这个时候估摸也差不到哪去。
地盘不小,人口自然也不会太少。
而对土地的开发,又完全依靠人力。
很有必要安排商队过去转转,管他是不是官方非官方,先建立联系再说。
如果常规手段借不来人,那就用用非常规的。
这会儿的夜郎应该也是部落联盟制。
在各部之间搅合搅合,再下个买人的单子。
面对利益,只要不是本部的族人,估计都会卖的很嗨皮。
直接得了人力资源的同时,也变相消耗了夜郎的实力。
管最终大秦能不能延续下去,也是提前做了准备。
当然这个想的有些远,黄品眼下也顾不上。
除了安排人先过去通商,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主要还是把精力放在闽中郡与洞庭郡上。
毕竟本就接壤,一个沿海乘船往来很方便,一个翻山或是通过苍梧郡的水路下来,往来也还算凑合。
不过任嚣听了黄品这个打算,却连连摆手,“以为你先前提会稽郡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你是真打算这样干。
洞庭郡的口众再是不多,那也是设有郡廷。
你过去搅风搅雨,洞庭郡守绝对不会答应。”
说到这,抬手捋了几下胡须,任嚣将脸皱巴成一团道:“我算是发现了,凡事被你抓住一点,你就想给扩成一片。
你可真不愧武人之称,总想着开疆扩土。
可你在咸阳满打满算都没待上半年。
除了陛下英明慧眼识人,大多数人可都是以你的过往来断定你的为人。
那个夜郎与滇国离着岭南这么远,且你又要先把手伸向洞庭。
真闹到朝堂上去,没人会信你真是为了向外。
况且现在岭南被你安排的,我总有种看不明白且不上不下的感觉。
别忘了你是岭南的主帅,先可着你该干的事情干吧。”
黄品听了任嚣的劝慰,没忍住乐了,“您这弯拐得一点都不婉转。
还不如明着说我不受相府那边的待见。”
收了笑意,对任嚣先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随后放下握成拳头,黄品语气平静道:“一根手指容易掰断,可五根手指握成拳头,那是怎么掰都掰不断。”
不等黄品继续往下说,任嚣抢先嗤笑道:“你自己都说不受相府待见,另外四根手指你从哪找?
以为洞庭郡的郡守也是太尉府出来的?”
黄品知道任嚣不是怕受牵连,而是真心为他考虑。
毕竟岭南如今是他说了算,而且相府那边除了他也不恨别人。
所以黄品也不藏着掖着,龇牙对任嚣一笑,解释道:“当初楚国地界儿最大,也号称带甲之士百万。
可还是被大秦只捶了两回就灭国。
究其原因还不是人杂心不齐,连楚王都不知道国内到底有多少口众。
洞庭郡如今的窘境就是迁过去的关中人没几户。
本地的楚人也同样捋顺不清郡内大大小小的部落。
制策上即便给开个口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富民归心。
而用强又怕引出祸事,只能那么一点一点往前拱。
郡守别说是连咸阳县令都不赶不上,就连普通的大县也比不得。”
说到这,黄品又一次抬手指向罗列的物件上,神色一正道:“得让人家日子过得与以往好,人家才会甘愿入了籍册上傅。
若是日子过得跟先前一样苦不说,规矩还变得更多,换了谁谁心里都不服。
咱们这边离得近,农具运过去不算太麻烦。
且糖霜与之前的熬煮之法有大改进。
岭南又无人特意种柘木,柘浆可是缺得不是一点半点。
一近一收只许入了籍册之人,你觉得洞庭郡的那些隐人还会继续窝下去?”
抬手抚了抚下巴,黄品对任嚣一挑眉,故意压低声音道:“若是这些我白送给洞庭郡的郡守,且只需挑出来的隐匿之人一家一半。
你觉得郡守是相府出来的,还是太尉府出来的,会有区别吗?
更何况白芒岭上的瓯人已经全都下山。
其中的大将拱扬锵更是已经去了漓水两岸的山中说服更多的瓯人。
待这些瓯人入了桂林郡的户籍后,派他们到洞庭郡那边去行商。
成事的可能将达到九成!”
顿了顿,黄品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他还有一个筹码就是阳滋。
可自打把人家给睡了以后,总觉得再打人家的旗号做事有些没人味不说,弄不好还会引出大麻烦。
倒不是他矫情。
后世当扑街写手时,剧情里写出睡公主的情节,以及肆无忌惮的打着公主的名义做事完全是yy出来的。
当剧情成为现实时,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人与人也根本没法比。
塔米稚虽然也是他的女人,大小也是个公主。
可她这个公主毕竟是月氏国的,且两人之间的感情可以用扭曲这个词来形容。
甚至不利用塔米稚的身份,反而会让塔米稚心中不安。
到了阳滋这则不同,那可是政哥最喜爱的闺女,是受了正式册封的大秦公主。
他是连两人的关系都不敢对外承认。
而且有些事情做得顺手了,就会成为习惯。
总把阳滋推出去顶在前边,难保哪一次不会露馅。
可一想到不让任嚣彻底放心,接下来任嚣做事难免会有所顾忌。
黄品咬了咬牙,拍了一下案几道:“别忘了阳滋也在岭南。
她现在掌管岭南的大内与少府。
文书上加盖了她的符印,闽中郡也好,洞庭郡也罢,怎么不得给些颜面。
只管放手去准备第二次西进之事,其他的不用担心。
若是没什么大事,我也会与你同去。”
任嚣眨巴眨巴眼睛,“怎么说起阳滋公主,你好似又急迫又心虚呢。”
见黄品愣住,任嚣哈哈一笑道:“被我说中了。
虽说及不上你的谋略,可你也不该真把我当畏难的小辈来看。
能与闽中郡有所往来,足以让我安心二次西进。
用不着拿阳滋公主来哄我。
更用不着你跟着一同过去。”
说到这,任嚣眼中精光连连闪动,十分霸气道:“适伐山以西多为平坦之地,至多有些泥泞。
只要米粮充足,打杀个瓯人算不得难事。”
黄品以为被任嚣看出了端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结果这老家伙来个神转折不说,还以为他是拿阳滋诓骗他。
这让黄品极为无语的同时,心头也警铃大作。
眼毒的人大有人在,还是与阳滋暂时离得远些为好。
此外,已经离堪比大秦天塌的日子越来越近,也向外走得远些了。
想到这,黄品对任嚣摇摇头,“这次我必须与你一同过去。
不然外人会以为我欺负你这把老骨头,哪背静把你往哪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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