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依旧灯火通明,暖黄的光亮肆意地洒在每一寸土地上,可这些光却怎么也照不进罗浅浅此刻的世界。她躲在宫殿的角落里,望着那灯火辉煌之处,满心都是不解与悲戚。
第二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刘休龙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样子,在宫殿里嬉笑玩闹,昨天的阴霾似乎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路淑媛坐在桌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看着儿子的眼神里满是宠溺。“道民,快来吃饭,今天都是你爱吃的菜。”她的声音轻柔,仿佛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
小浅浅低着头,怯生生地站在一旁。她的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不敢看路淑媛,只要一想起昨天那愤怒的面容和凌厉的抽打,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小刘休龙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屁股坐在桌前,眼睛扫到罗浅浅,便不假思索地说道:“浅浅,给我盛碗饭。”罗浅浅身子猛地一颤,犹豫了一下,才缓缓伸出手。她的手臂微微颤抖,像是被寒风吹透了骨髓。她紧紧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颤巍巍地拿起饭勺,给刘休龙盛饭。
盛饭的间隙,罗浅浅抬眼偷偷瞧了瞧路淑媛和刘休龙。只见路淑媛夹起一块肉,细心地吹了吹,然后放进刘休龙的碗里,轻声说道:“道民,尝尝这个,小心烫。”刘休龙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阿母,最好啦!”那亲昵的场景,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罗浅浅的心里。
罗浅浅的眼眶瞬间红了,她赶紧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要是我也有母亲在身边,也能这样被关爱着,该多好啊。”她在心里默默想着,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她就像一颗无人在意的尘埃,随时可能被风吹散。而刘休龙,却被母亲捧在手心里,享受着无尽的温暖与关怀,这种差距让她的心里充满了羡慕和失落。
就在这时,路淑媛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正好落在罗浅浅身上。她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说道:“浅浅,你这是怎么盛饭的,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罗浅浅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把饭递给刘休龙,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殿下。”刘休龙却像没事人一样,接过饭碗,大口吃了起来,还笑着对罗浅浅说:“浅浅,你也吃点呀。”罗浅浅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小声回应道:“殿下,奴婢不敢。”她心里清楚,自己哪有资格和殿下一起吃饭,能不被打骂,就已经是万幸了。
春日的花园里,繁花似锦,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刘休龙拉着罗浅浅在草地上奔跑嬉戏,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玩累了,两人并排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
刘休龙突然坐起身,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小声说道:“浅浅,其实是我跑太快撞上了你,害你被阿母罚。”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罗浅浅面前,“这个给你,这是我从我阿母的梳妆台拿来的,你不是说以后要当我的小妾吗?我知道你肯定喜欢。”
罗浅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支镶嵌着珍珠的金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的手微微颤抖,又惊又喜,更多的却是惶恐。“殿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她嗫嚅着,想把盒子还回去。
刘休龙却把盒子推了回来,一脸认真:“我给你的,你就拿着。我长大以后会保护阿母和你的,你别怕。”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小小的胸膛挺得高高的。
罗浅浅的眼眶红了,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殿下,可是……可是我只是个小奴婢,淑媛她……”想到路淑媛严厉的面容,罗浅浅的声音低了下去,满心都是担忧和害怕。
刘休龙皱起眉头,一脸不满:“阿母,我就跟她讲道理,她肯定会听我的。”他自信满满,仿佛已经成为了能遮风挡雨的大人。
罗浅浅破涕为笑,看着刘休龙稚嫩又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点了点头,把盒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嗯,那奴婢就收下了,谢谢殿下。”
以后罗浅浅天天讨好路淑媛和武陵王,这样日子也算顺遂,罗浅浅也幻想当武陵王的小妾日子一天天过去,虽说路淑媛还是会时常挑剔,可罗浅浅觉得这样的生活也算顺遂。至少,自那次毒打后,再没遭受过那样的折磨。每到夜晚,罗浅浅躺在狭小的床铺,就会幻想未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路淑媛端坐在梳妆台前,罗浅浅在一旁为她梳理着发髻。路淑媛看着镜中罗浅浅愈发清秀的面容,轻声说道:“浅浅,你和道民一同长大,他往后的生活,可少不了你的照拂。”罗浅浅手上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温顺地应道:“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好好伺候殿下。”这些年,路淑媛的“教诲”早已在她心底生根发芽,伺候武陵王对她而言,不仅是职责,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寄托。
随着时光流转,罗浅浅和武陵王渐渐长大。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小男孩,如今已出落成风度翩翩的少年,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而罗浅浅,也从一个懵懂的小丫头,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间满是温婉。
闲暇时分,刘休龙随手拿起一本诗集,翻开,轻声吟诵起来。罗浅浅坐在一旁,托着腮,静静地聆听。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武陵王的脸上,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偶尔武陵王转头,与她目光交汇,她便慌乱地低下头,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像熟透的苹果。
“浅浅,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刘休龙松开手,关切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
罗浅浅慌乱地摇头,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没什么,太热了。”她暗暗埋怨自己的不争气,只是被他轻轻一碰,就这般失态,要是被他看穿了心思可如何是好?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刘休龙别再追问下去。
.......
罗浅浅躺在窄小的床铺上,身旁王鹦鹉睡得酣甜,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她却双眼圆睁,毫无困意,往昔和武陵王相处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翻涌。历历在目。那些温暖过往,曾是她在这冰冷皇宫里的慰藉。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她想起白天,武陵王毫无征兆地命令她罚跪,那语气冷硬得让她陌生。坚硬冰冷的地面,磨得她膝盖生疼,而他居高临下、满是冷漠的眼神,更像一把刀,直直刺进她心里。还有那些不小心知晓的秘密,每一个都重如千钧,压得她喘不过气,满心都是惶恐。
窗外,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罗浅浅在这风雨声中,终于在疲惫与恐惧的裹挟下沉沉睡去。
梦里,她身着绚丽华服,绫罗绸缎、金玉配饰,正是她无数次幻想成为武陵王小妾时的装扮。她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期待,正要向不远处的刘休龙奔去。刘休龙却突然转身,脸上挂着扭曲的冷笑,眼神中尽是阴鸷与狠戾。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刘休龙就疾步上前,伸出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他的手指像冰冷的铁钩,深深嵌入她的肌肤。“你这贱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还妄想留在本王身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浓的杀意。罗浅浅拼命挣扎,双手用力去掰武陵王的手,指甲都泛白了,却无法撼动分毫。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嘶”声。她惊恐地望着武陵王,眼中满是绝望,曾经那个温柔的少年,此刻竟如恶魔一般 。
罗浅浅双脚离地,悬空挣扎,每一次奋力扭动身体,换来的只是武陵王更凶狠的扼制。她的视线逐渐模糊,黑暗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可武陵王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却在朦胧中愈发清晰,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鬼。
“不……不要……”罗浅浅从几乎被掐断的喉咙里,挤出破碎沙哑的哀求,可武陵王仿若未闻,手上青筋暴起,那是恨不得将她置于死地的狠劲。他脸上的冷笑肆意张狂,仿佛在嘲笑罗浅浅的无力反抗:“你以为我真把你当回事?留着你,迟早是祸害!”他的声音在空旷又死寂的梦境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冰碴,直直刺进罗浅浅的心底。
罗浅浅憋红了脸,在这濒死的绝境中,她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倔强,强撑着仅剩的意识,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艰难地开合嘴唇,想要发声,可喉咙被死死掐住,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你……敢” 仅仅一个字,便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坚毅,哪怕身体已经绵软无力,脚尖徒劳地晃荡,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她也不愿在这噩梦般的场景里,露出一丝怯懦,用最后的倔强与眼前这个“恶魔”对峙 。
罗浅浅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衣衫,贴在她冰冷的皮肤上。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环顾四周,瞧见屋内熟悉的陈设,才意识到方才那恐怖的一幕只是一场梦。
“呼……呼……”她急促地呼吸着,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可梦中武陵王狰狞的模样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狠狠掐住她脖子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上。她颤抖着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脖颈,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确认自己还活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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